折腾完,花花崽还不忘记凌沄潇无人陪伴入睡就睡不着的坏毛病。明明自己已经不停打着哈欠,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还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唱着歌谣哄她睡。
凌沄潇看着那一点一点,一次三番要撞床板的小脑袋,干脆把小崽崽,塞进自己被窝里,抱着一起睡。
花花崽抵挡了两下,被扣住手脚之后,枕着枕头,没几个呼吸便睡得香甜。
凌沄潇睁开眼睛,看了小崽崽一眼,揉乱他的头发后,也跟着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透过窗户穿进来的晨光还带着清灰淡色,花花崽便已经爬起来,蹑手蹑脚离开房间,回到院子洗漱。
上午的事情,凌沄潇不做任何干预,只躺在廊下藤椅上,晃晃悠悠听着小崽崽们的朗朗读书声。
午后日光一出来,她才慢悠悠起身,挽起袖子。
“凌夫子,我们今天还继续学口诀心法吗?”
“不学。我来检验一番。”凌沄潇拿走邵夫子挂在门边的教鞭,让他们盘腿坐到廊下,按照传授的口诀心法,吐纳呼吸。
三个小崽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不明所以。
他们按照凌沄潇所说,盘腿坐到廊下清凉地方,开始按照口诀心法调整呼吸。
刚闭上眼睛不久,朱朱崽就被教鞭上的长毛,挠得鼻子痒,“阿嚏”,他打了个长长的喷嚏。
“重来。”凌沄潇用教鞭把朱朱崽的手压下。
花花崽和凤凰崽听到动静,都明白过来,凌夫子是要考验他们的定力。
心法口诀贵在静气凝神,任凭万物变幻我自兀然不动。恰如书中所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①。
不过知道并且能够明白和能做到是两回事。
道理花花崽和凤凰崽都懂,可当教鞭落在自己鼻子、耳朵、脖子上轻轻挠动时,他们两个也难免笑出声来。
“重来。”
两个字,贯穿了三个小崽崽整个午后时光。
笑到最后,三人都已经躺倒在廊下木板,无力起身。
凌沄潇把花花崽放到后背上,左手右手一个,把人丢回春风斋去。
三个小崽崽看起来果真劳累,软趴趴跌在床板上,一动不动。
她斜斜靠在门边,抱着手臂,冷酷宣布:“起不来,不做饭,你们今晚就饿着。”
花花崽想要站起来,无奈双腿发麻,肚子也笑得酸痛,好像有小蚂蚁啃着他。
“对不住……”小崽崽脸上很是愧疚,“不能起来做饭了。夫子要不出去外头吃,不用管我们。”
他好像连累了夫子,陪他们挨饿。
凌沄潇要不是心肠够硬,高低得将小崽崽抱起来抛几圈,说自己怎么舍得让他挨饿。
她不仅没有将感动溢于言表,甚至还利用此事做文章。
“不必了,我说过育儿堂内一切事宜,若无特殊情况,都将由我们自己一手完成。你们既然没有力气做饭,那我们就一起挨饿。”
流浪经验丰富的凤凰崽,并不吃这一套。
“夫子不是还好端端站着么,既然夫子有余力,为什么不试试看做一顿饭呢?”
朱朱崽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能有气无力的发出一个“嗯”字,表示赞同。
凌沄潇眉头轻抬:“你确定要我下厨?事先说明,我不会做饭。”
凤凰崽熟知花花崽个性,赶在他开口之前,噼里啪啦一顿说,将如何做饭的事情详细道来。
凌沄潇但笑不语,听完后背着手离开。
两刻钟后。
一锅像米又像粥的饭,以及三碟黑乎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菜,摆上石桌。
急匆匆抓起筷子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