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人上箭射箭整齐有素,动作也利落,要是换了旁人,这么紧密的箭雨,可难以避开。她要么选择被扎成刺猬,要么就得选择跳进身后的大江里,躲避开。
然则。
凌沄潇一个也不选。
她就着要卸的力,反手将手中十数支箭甩出去,把飞射而来的利箭一一打落。
鹰眼老七深陷的眼珠子,差点儿就要瞪出来。
她竟然能够将十数支箭同时捞住,还反手甩回来,一支不落打退第二波箭。
要是箭只有一支两支,他也能办到。
可……能同时准确无误控制十数支箭,也太过了!
此人武功,竟如此深不可测。
这时的鹰眼老七,多了几分忌惮。
他握着大刀的手越发紧。
第二波箭失效,弓箭手第三波箭便上了手。
不过玩过了两轮弓箭的凌沄潇,已经失了兴致,不想再玩。
她主动出击,抬起手来一震,袖袍内便飞出一段红绸,将四下飞溅散落的利箭,卷了起来。
红绸本柔软滑腻,平日拿着都觉得滑手抓不住,可凌沄潇不过轻轻抬手,姿态闲适优雅得像是起舞前整理袖子一般,没想到力度却如此雄浑沉厚,令人无力抵挡。
卷起来的利箭,被她手腕轻转一扫。
啪咚啪啪咚咚
利箭敲在人身上与人落水的声音,交杂着接连响起。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弓箭手全军覆没,掉落江里。
船舷顶上,唯剩鹰眼老七一人。
明箭已去,暗箭从船两侧发出,织成一张大网,而目标便是站在船舷上的凌沄潇。
暗器之间相距不过毫厘,一路劈开水珠,势不可挡。
雨线被短暂斩断,在暗器过后再重新续上。
这一回,就算她有八双手,也不可能将全部暗器给接住。
所以。
凌沄潇也没打算将所有暗器接住,她一脚将船舷断掉的木条踢起来,别在船舷栏杆空隙处,再铺展红绸,点起脚尖往后一退,弯腰一折,往身后水面探去。
咕咚咕咚
暗器落江河。
她掬起一捧水,挺直腰身,甩手送去,将躲在两侧发暗器的人,送入江水。
三十二人。
两层的船舱,正面冒出一群拿着长矛的少年,从上下左右将她封锁。
凌沄潇盯着少年们稚嫩的脸庞,无声扬起嘴角,笑容里带着一份难以掩饰的愉悦。她将伞往上空一抛,双手抓住少年刺过来的四根长矛,脚下又踩了四根长矛的骹。
另有八根长矛,被她矮身用肩膀和双腿压住。
她运起内力,将肩上和腿上长矛震开,再将脚下长矛松开,让少年们摔个屁股蹲。趁着这功夫,她把手中的长矛夺过,以长矛的柄穿过少年的衣裳,把人挂在长矛上,高高举起。
少年们大声喊着,扑腾着手脚。
凌沄潇抬脚将落下的伞,重新踢到头顶上方遮盖住。
她恶趣味生起,反手把长矛别在船舷栏杆上,像是放鱼竿一样,将少年们悬吊起来。甚至还主动出击,一根根夺过少年们的长矛,把人一个接一个挂起来,逼得他们只能松开腰带,光着膀子主动跳进江里。
四十八人。
她伸出手将落下的伞接住,转身看向其他人。
郑长老是个老古板,见此气得浑身哆嗦。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挥出去的长杖,跟着抖动。
“冲啊!”挥舞着鬼头大刀的帮众,从船舱里冲出来,朝凌沄潇而去。
这批人大都是青年、壮年,武功比少年好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