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南笑容有些无奈:“观心,你之前不是说,不会这么做了吗?”
“那也要有个过程啊。”任观心说完,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情感真挚的他自己都有点触动。想起病人的身份,还故作虚弱地咳了两下:“谁让你是我的初恋呢……”
病得面色虚弱的俊美Alpha靠在病床上,小声说自己是他初恋的画面,出乎意料的赏心悦目。
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陈知南想要点头,然后和眼前这个把自己当成初恋,也把初次给了自己的Alpha一起度过悠闲的假期,等任观心病好了,再一起在主卧的大床上享受一场甜蜜又淋漓的情事。
但是。
不可以。
这个念头出现的下一秒脑海里警铃大作,心里扩散开来的感情像是带有腐蚀性的毒药,让陈知南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好休息,”陈知南说:“后天我让朱小悠来接你出院。”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任观心被接二连三的拒绝,看着陈知南离开的背影,心情却很好,还笑了一下。
陈知南确实是对他有感情、会被他所动摇的。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得想办法拦着陈知南不让他真的去实行“找其他Alpha”的计划。不能让这个人做那种伤人三分自伤七分的蠢事。
不管要用怎么样的方法,又需要知道什么真相,都必须……
必须让陈知南没有负担的喜欢上自己。
立完了目标的任观心艰难地在病床上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他为什么一定要让陈知南喜欢自己?
他的任务是清除陈知南的黑化值才对,“喜欢”只是一个方法,一个途径,并不是必要条件。
但想要清除陈知南的黑化值,恋人就是最好最亲近的身份,没有其他。
所以还是要让陈知南喜欢上他。
可是……任观心挫败地想,说着要钻进陈知南的心里去,现在好像反而是陈知南先钻进了他的心里。
躺在凌晨的病房里的任观心,思绪有些乱,想着想着,困倦和疲惫像潮水一样逐渐漫上来,不知不觉间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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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任观心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被床边上的一阵哭声吵醒,睁眼一看才发现任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握着他没打吊针的那只手趴在他被子上哭。
任父和任若全就站在旁边,同样一副难掩担忧的表情,气氛沉重的仿佛他不是胃出血,而是已经入土。
被如此关爱,任观心固然深受感动,但也有点承受不住,躺在床上半闭着眼虚弱地装死。
任母好不容易收回了眼泪,又开始抽噎着说早知道就和姓陈的鱼死网破,好好的一个小孩,怎么一到陈家去就弄了一身病,都到做手术的地步了。一定是因为姓陈的老缠着他……
任观心听着,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姓陈的缠着他,是他缠着姓陈的才对啊。
正说着,外面护士敲了敲门:“任先生,您有朋友来看您。”
任观心以为是蒋平也他们,意外的同时侧了侧头:“让他们进来。”
结果进来的不是“他们”,而是杨彦秋。
今天杨彦秋换了一身白色毛衣,头发梳理的整齐,给人一种很干净纯洁的感觉。
他手里拿着果篮,站在门口,朝他笑了笑:“任总,您身体好些了吗?”
任观心道:“你怎么过来了?”
杨彦秋还没回答,方才还哭得要命的任母已经站起身,从杨彦秋手里接过了果篮:“你是观心的朋友?快进来快进来。”
态度中有种没由来的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