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很轻地被头发来回磨蹭了几下,陈知南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任观心在摇头。
干嘛要这么犟?跟一个醉鬼有什么好计较的?
让他背你,然后回家睡觉,等第二天都清醒了,把话说开说清楚,再联系赵挺,让他从那边店里找几个干净的Alpha……
陈知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可能是因为喝醉后的任观心对他的腿所展现出的那种不加掩饰的怜惜和关心,让他有种被针扎了的感觉,好像只要妥协,就等同于示弱。
示弱又怎么样?心里一道声音笑着说,你身为Omega,立于商场中,这些年来示得弱还少么?
但不一样。
这不一样。
陈知南愣神的间隙里,发现自己又被任观心拉回了怀抱里。
“……松手。”他说。
任观心却只是打开了车门,然后抱着他下了车。
好吧。
至少自己真的没有让任观心背。
可陈知南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被人以这种方式抱,他靠在任观心的肩上,一手抓着任观心的衬衫。
任观心背他背得很稳,抱他也抱得很稳。
靠得这么近,陈知南才终于又从Alpha的身上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心理上再抗拒,Omega的身体也还是让陈知南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安心和依赖的感觉。
这具身体可真蠢。
彻头彻尾的累赘。
陈知南闭上眼,他必须赶紧把这愚蠢的部分从身体里剔除出去,否则……
电梯门打开了。
任观心抱着他走进轿厢,按下楼层后,温热的唇舌就又覆了上来。
这个吻带了点信息素的味道,让陈知南的呼吸有一点点急促。
仍然是亲昵的并不深入,他突然有些恼,伸手抓了任观心的头发,扯着青年的发根,索性主动去亲任观心。
舌头探进Alpha带着酒味的口腔里,电梯的门在他身后打开又关上。
陈知南甚至主动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梨花落满了轿厢,任观心的吻和拥抱也骤然变得粗糙和用力。
雨后新叶的气味很快便迎合了上来,陈知南闭上眼睛。
一个几乎让他脱力的深吻结束,任观心按开电梯门,抱着他走进了卧房。
这几个月来Alpha始终不变的热情,已让陈知南原本青涩的身体变得完全熟透。
他靠在枕头上,手臂抵着额头。
腿曲起来,却没有被分开,而是被一双滚烫的唇吻住了膝盖处的伤疤。
陈知南别过脸,任观心亲过他更私密的地方,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落在伤疤上的吻,令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耻。
我怕你腿疼。
酒吧里看着他的任观心又出现在陈知南的脑海里。
有些难以呼吸。
很难受很痛苦。
陈知南把这些负面情感全都归咎于任观心不该这么越线关心自己。
那些旧的回忆,旧的伤疤,明明只要放在那儿不去管他,就不会跳出来作怪。
偏偏任观心要这样……
要这样
被任观心用力抱住的瞬间,陈知南不受控制地仰起了下巴。
“小少爷……”他断断续续地说,“你真的要……离我远一点……”
任观心不说话,舔他的下巴。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陈知南说:“只要你不要再接近我……”
被全身感官抛上高空的瞬间,他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