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道:“那你不说话,在想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江赦顿了顿,又突然开始笑个不停,他将额头抵在谢允肩上,笑得浑身发抖:“怎么会是这样?原来……”

笑着笑着,声音又慢慢小了下去:“原来该嫉妒得发疯的那个人,是师叔才对。”

颂海阔与谢允一同长大,有深重恩情在前,又有同门情谊在后,两人竹马竹马,如果谢允真的会喜欢上谁、与谁成为道侣的话,怎么也不应该是其他人。

可谢允不仅对他没有一点意思,还从头到尾一直念着要与他两清。

然后江赦出现了。

并只用了几年时间,就夺走了谢允所有的注意力,那几年,谢允的所有心力都只给了江赦一人。

真的太蠢了。

而且自己很蠢这件事,江赦应该更早一点就意识到的。起码不应该是林少卿对他说了那番话后,他才明白。

谢允最特别的那个人,得到谢允最多温柔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颂海阔。

而是江赦自己。

因为他与谢允,没有师兄弟的关系,没有同门情谊,没有往前几百年的共处。

他只是谢允捡回来的一个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小孩子而已。

谢允给了他亲传弟子的位置,让他与自己同吃同住,小时候照顾他衣食起居,教他读书识字。大了教他术法教他练剑,督促他完成课业,为了让他不长歪,一直都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

后来剑台,江赦对谢允表明心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黏糊谢允,厚着脸皮继续表了那么多次白……

谢允的确没有同意,却也不曾真的推开过他。

为什么……

为什么前世谢允明明留了那么多端倪给他,他却一直到今天才发现呢?

如果当初他有自信一点,多想一点。

却没有如果。一个无父无母、满心仇恨的小孩,拜入剑宗时,早已流离辗转受尽冷眼,又是青涩至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对于爱,根本想不了也想不到那么多那么深,更不可能有那个勇气去肖想自己高高在上断情寡欲的师尊,有可能心悦于自己。

一切似乎都早已注定。

还好。

还好他们都得到了重来的机会。

谢允轻轻抱着江赦,感觉到肩头湿热,不由得无奈道:“又哭了?真是个小孩。”

“师尊。”江赦眼睛红红的,他想说许多话,可看着谢允,又忽然什么都不想再说,觉得说什么都太多余。于是他用唇在谢允的下颌处,轻轻蹭了一下:“我想要你……”

谢允身子微微一僵:“你下午还有比赛。”

“我忍不住了。”江赦又伸出舌,舔了谢允一下:“师尊,我现在就想要你,想得受不了了……”

谢允抿唇不语,环在江赦背上的手松开,绕到自己身前。

江赦低头看了眼,谢允已将衣带解开了。

他喉结滚动,一把将谢允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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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学堂时,谢允也看过其他弟子私藏的话本子。

上面写男女搂抱,文字间带着挥不去的春意。周围弟子笑着推搡来推搡去,个个面红耳赤,唯有谢允冷着脸,神色不变,分毫不觉得这种事会有什么乐趣,这种经历,他更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不想如今,他手腕被自己的徒弟牢牢压着,天地间好似都在不停地晃动,他想要逃,却被江赦握住,动弹不得。

“喊我的名字。”江赦的声音在他耳边沙哑地响起,像是个渴了很久的人,正在用他解渴:“谢允。”

“江赦。”谢允挣脱不了,只能搂住江赦,百毒不侵刀剑不入的大乘期大能,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