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她莽撞了。

“阿琛等着你们?吃饭呢,快点。”

她说完这话?便?退出了办公室,谁又?没有年轻过?他们?这点小?把戏都?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明庭能这般过分?,说到底还是舒遥自?己纵容的,虽说她每次都?要骂他几句,可她从未真正?阻止过他。

有时候她会觉得,她其实是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的,她对?爱的需求很?高,甚至有点病态,而明庭给她的,是强势的,唯一的,长久的,未曾改变的,也正?是她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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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婚礼进入倒计时,舒遥的礼服和珠宝制作已经?进入尾声,婚礼对?戒提前送达,跟着对?戒送到家里的还有舒遥为明庭准备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一条由她设计的项链。

设计主题是“依偎”,项链并不长,依旧是到锁骨的位置,主石是一颗净度极高的白钻,被?切割成一个?四?边往内凹陷的菱形,就?像天边闪烁的星辰。

在舒遥眼中,明庭的心就?像这样一颗近乎透明的白钻,干净,澄澈,有棱有角。

主石被?固定在项链底端,左边链条上串了一颗可以活动的圆形阿盖尔粉钻,在她眼里,她的心是圆的,她可以包容他所有的棱角,而他往内凹陷的弧度正?好能将她接纳。

她这颗粉钻可以来回滑动,但只要他将项链戴在身上,那颗粉钻只会紧紧挨着白钻。

她想在他生日那天送给他。

婚礼的对?戒依旧是采用了白钻加粉钻的搭配,她的订婚戒指已经?足够大,对?戒便?做了排钻的设计,钻石采用祖母绿型切工,最中间是一颗色彩浓郁的粉钻,颜色往两边逐渐变浅,直至变成白钻,足够低调,又?不乏味,明庭日常佩戴也能为他的穿搭添彩,她非常满意。

婚礼就?在南城举办,她从澄园出嫁,明庭一早从芳蕤园来接她,仪式就?在家里举行,宴席则在明玺自?己的酒店。

她在婚礼的三天前就?已经?住到了澄园,明琛提前了两个?月回国帮她安排一切,她无父无母,明琛便?主动担起了“父亲”的责任。

天气?转冷,澄园里的花木被?整体更换过一次,若非有风拂来一丝寒气?,一眼望去,这澄园仿若还是春色满园。

舒遥这几天不在芳蕤园住,明庭便?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她来了澄园,明丽找不到人,一打电话?就?把他臭骂了一顿。

芳蕤园那边还有好多事情离不得他,他这一走,所有人都?干等着,舒遥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了回去。

婚礼前夜,澄园灯火通明,四?处都?是鲜红的“囍”字,关颂青捧着礼盒走进了舒遥的西边院,待嫁的新娘子正?跟自?己的伴娘坐在妆镜前试珠宝。

晏秋刚认识舒遥的时候,有想过她这个?同学可能是个?富家千金,但却没有想到她能富成这个?样子。

她今天自?己逛园子竟然逛到迷路,若不是舒遥去找,她估计能在园子里绕上半小?时。

她人生头一次给人当伴娘,礼服是高级定制的,珠宝全是收藏级别的,就?连送她的伴手礼也是高奢品牌的钻石项链,和她同寝室的人别提有多羡慕她了。

见有人来,晏秋点了点舒遥肩膀,舒遥回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关颂青。

“哥哥,”她面带喜色地问,“你怎么会来?”

关颂青是明庭的伴郎,照理说,婚礼前夜他应该在芳蕤园才是。

“那我先出去啦。”晏秋很?有眼力见儿地往外走。

舒遥正?想起身,关颂青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坐着吧。”

舒遥面前的托盘里摆着好几套珠宝,关颂青一眼就?看到了他当时送给她的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