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用双手?紧紧环住他脖颈,贴近感受到他脉搏的时候,她才终于?脱离那个可怕的梦境。

她此刻很安全,哥哥就在她身边,她的呼吸逐渐平复......

好一会儿,她松开了明庭,他温热的手?掌覆上她面颊,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她握着他的手?央他:“哥哥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你头上有伤,宝贝,医生说?不能碰到你。”

“没事的,我会很小心?的。”

她实在害怕,她只想缩进他的怀抱里?。

明庭思忖几分,没能拒绝她的请求,面对舒遥,他一向?很难拒绝。

他上了床,侧躺在她身边,舒遥向?他靠过来,紧紧抓着他的衣摆,她小心?翼翼缩成了一团,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伸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拍着,像哄小宝宝,舒遥也真的在这?样的安抚里?彻底镇定下来。

她缓缓开口说?:“我梦见了以前的事情。”

明庭本不想让她回忆过去,可又想起张医生说?,逃避能止得了暂时的恐惧,却治不了她长久以来的心?病,如果危机已经彻底解除,引导她放下恐惧才是根治之法。

他安静听着她说?:“舒慧妍把我关在那个地窖里?。”

他手?上的动作停止了,无声?攥紧。

“那天?刚下过雨,地窖里?全是泥,四壁又湿又滑,我手?脚并用都爬不上去,里?面有一些腐烂的红薯和菜叶,又腥又臭,还有蛆和虫子在爬,我能从头顶那几块木板的缝隙里?看到她,我哭着求她帮帮我,她却踩在木板上嘲笑我,还捉来虫子扔在我身上......”

她的身体又在止不住颤抖,明庭抱紧了她,轻轻吻在她额角。

“她把我推到水里?,捡起鹅卵石砸我,骂我是......是野种,是我爸爸招妓生的野种,可我只是没有见过妈妈而已,我不是野种......”

她靠在明庭胸口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告诉爸爸我想回家,却被大伯母说?嘴,说?我瞧不起他们一家人,当惯了城里?的小公?主就忘了农村人的本,还学了一身坏毛病,还污蔑姐姐推我下水。可是我没有,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但他们只相信舒慧妍的话,相信是我自?己滑进了地窖,是我自?己摔进了水里?......”

“舒明远也信这?种鬼话?”明庭听得心?中窝火。

“没有,”舒遥解释说?,“爸爸本来要?带我走,是大伯强留了他一晚上,结果第二天?我就......”

舒遥因这?些回忆陷入极端的痛苦,她捂着头痛呼了一声?,明庭立马制止她:“别动,我去叫医生。”

“没事,”她慌忙拉住明庭,“我没事哥哥,不要?叫医生。”

她抽泣着说?:“医生进来就不让你陪我睡了,我要?你抱着我,不要?叫医生。”

明庭心?里?又酸又软,最终还是选择由自?己来安抚她的情绪。

“都过去了,”他轻轻告诉她,“当你可以说?出口,这?一切就彻底结束了。”

舒遥在他怀中抽泣,他温柔吻去她的眼泪,吻上她的唇,也清楚肯定地告诉她:“你没有做错什么,遥遥,你也不是别人随意定义的任何角色,你是舒遥,只是舒遥,是不需要?讨任何人喜欢的舒遥,你只需要?喜欢你自?己,爱护你自?己,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守护你。”

“我爱你。”

他吻她的唇,将她的名字念得缠绵缱绻:“舒遥,舒遥,我爱你。”

突然的表白让舒遥的抽泣声?戛然而止,检测仪上的心?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