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都暴露在空气里。他说的话是凶的, 表情却是微微缺氧而露出的疲懒,眼下发红,嘴唇很湿, 没有攻击力。
陈景深垂眼看了他一会, 手伸进他脖颈, 随意地帮他扫了一下薄汗, 说知道了。
喻繁没来由麻了一下, 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很轻地动了一下腿, 脑子一白,整个人瞬间僵硬。半晌,他找回声音:“陈景深,不亲了吧。”
贴在脖子上的手撤开,微凉一片。陈景深嗯一声,从床上起来,高高的身影立在他床头,说:“借下厕所。”
光影里,喻繁看到他耳根红了一片,下颚线绷成一条很紧绷好看的线,居然也罕见地出了点汗。
陈景深推门出去,然后是厕所的关门声。
喻繁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然后伸手拉过被子随便一遮,整个脑袋又烫又热。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亲了写不了作业了。
喻繁抽出脑袋底下的枕头,重重往自己脸上一盖,枕头都好像要被他烧冒烟。
喻繁就这么闷着自己,闷了不知道多久,稍微按下来后,他起身开灯,风扇调到了最大档,慢吞吞地伸手去摸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
脑子稍微降了温,这次的群聊内容他总算能看进去。
【左宽:我真服了,现在晚上基本找不到喻繁,他到底干嘛去了?】
【章娴静:忙呗,他不是找了个家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