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说我应,说得煞有其事,柳故棠原本冷下去的脸色缓和了些许,挥退下人后也就没再计较墨宴闹腾的事。
屋内一时间静可闻针,在柳闻之又要开口之前,柳折枝按照墨宴教的先拿出了旁边的棋子,“今日前来本就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寻到了一盘棋,无人与我对弈,便来找国师了。”
他先开口,柳故棠的注意自然被他吸引,发觉他那盘棋正是自己之前派人送去的,倒还真来了些兴致。
“左右本座今日也是要陪闻之,那便下一局,也让闻之看一看解闷。”
两人就这么把这件事敲定了,很快就有婢女进来安排好一切,柳折枝移到床边和柳故棠面对面下棋。
单独看他们根本看不出什么,但此刻两人坐在一起,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动作也如出一辙的优雅,连眉眼都能看出些许相似了。
别说是柳闻之,就是旁边伺候的婢女们都看得直惊奇。
两人下棋时的专注神态,还有周身气场,都有些微妙的相似,是想专门学都学不来的。
气质、举止、神态……这么多巧合下来,任谁都得多想。
到底是有个心直口快的婢女没忍住,小声在旁边和别的婢女议论,“国师大人和那位折枝公子有些像啊……”
修道之人听力岂是凡人能比,柳闻之听不到,柳折枝和柳故棠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又刚好是同时抬头看向对方,一时间四目相对,柳故棠盯着柳折枝那张一眼便会让人惊艳许久的脸,眼神突然有些复杂。
似乎真的是像的,眉眼有几分相似,看着倒是比闻之的容貌更与我相似……
但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这种话是万万不可当着幼弟的面说出来的,否则身娇体弱的幼弟受了刺激怕是要当场吐血。
可不说不代表不去想。
虽然两人只下了一局棋就被柳闻之找借口结束了,但从那日起即便柳折枝不再出门,柳故棠都会日日去他那坐一会儿。
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干坐着,时不时与柳折枝下棋论道,然后发现两人在论道上许多思想也是差不多的。
“你说我是你长兄,可有证据?”
某日柳故棠这般寡言的性子都忍不住了,主动问起柳折枝这件事。
“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就什么也不说,长兄肯定会自己问!”
墨宴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说没有,没有证据,全看长兄肯不肯信。”
这次柳折枝没有精确复述,而是用了自己理解的话去说,“信与不信,全看长兄心中所想,若长兄不认,我有证据也会被怀疑,不是么?”
柳故棠被噎了一下,陷入了沉思,墨宴听得在他脑海里嗷嗷直叫。
“绝了!这句说的绝了!柳折枝,你现在都快学成了,你这个茶的效果比我的原话好多了!”
其实柳折枝想说这根本不算什么茶,更像阴阳怪气,但仔细一想,茶言茶语中似乎很多都和阴阳怪气很像,也就释然了。
别管是什么,有用便好,这些日子已经与长兄亲近许多了,至少能像君子之交一样下棋论道。
最后那一局棋到底是未曾分出胜负,就像柳折枝的那句话柳故棠没有回应一样,因为下人来报,那位体弱多病的公子又在找长兄了,看不见长兄就不肯躺下休息。
“不慌,让他作,咱们以不变应万变,起来送送长兄,给送到院门口就行。”
柳折枝一一照做,不仅是送到院门口,还站在那里看着长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往回走的。
“这就对了,一边是作天作地,一边是咱们这么乖巧懂事,是个人都知道应该更偏爱谁,更何况你和长兄还那么像。”
墨宴用尾巴尖在柳折枝胸前扫了扫,惬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