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他许久没有动静,墨宴围着他转了一圈,“汤我都盛好了,你装起来拿给长兄就行,还有哪里不对吗?”

柳折枝摇摇头,“并非此事还有哪里不对,而是我有一事不明。”

“还有你不明白的事?”墨宴惊讶的看着他。

“我不明白蛇蛇为何做得如此熟练。”柳折枝认真问他,“从前可是也有这般骗我的时候?”

墨宴:??!

他狗都傻了,翘着的尾巴当场僵住。

“怎么……怎么可能,我怎么会骗你,我不是那种人。”

柳折枝微微颔首,“看来是有很多。”

墨宴:!!!

他娘的!老子明明是个出主意的,怎么到最后成了自曝的了?!

“这个……这种事他不是骗,我就是小小的争个宠,我为了让你多看看我,这怎么能是骗呢,最多只能算一些小心思。”

他在那光明正大的狡辩,但尾巴早就放下去了,垂在身后蔫蔫的,一点没有刚才翘起来的兴奋了,肉眼可见的心虚。

“那……比如?”

万万想不到柳折枝还能追问,墨宴吓得直接趴地上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假装没听见。

堂堂魔尊,惹了祸就撒娇耍赖装聋作哑,柳折枝原本就是逗逗他,见他这样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不问便是了,蛇蛇莫慌,左右也不是头一回被你骗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墨宴听得心惊胆战,抬起头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确认他是笑着的,绝对不会跟自己翻后账,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自己什么德行墨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要是被翻了后账,一条条仔细算下来,他都怕算到最后把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道侣给算没了。

柳折枝当真什么都没再多问,走进厨房动作不甚熟练的把盛好的汤装进食盒。

墨宴起初还有点不敢靠近,但看他温柔的朝自己招手,还俯身把自己抱起来,终于信了这事翻篇了。

什么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今日他也算是酣畅淋漓的体会了一回,又开始在柳折枝怀里晃悠尾巴了。

府中下人都不会理会他们,柳折枝也不自找无趣,谁都没有问,用神识探了柳故棠在何处,发现是在柳闻之的院子里,便一路慢慢悠悠的走过去,站在院外等。

“不进去吗?”墨宴觉得这样不够刺激,“我们当着他的面送汤,也算是正面跟他宣战了,那样气势才足呢。”

规矩礼数墨宴可能不懂,但怎么气人他可太会了,来阴的不够解气,就得当面才爽。

柳折枝拍拍他的狗头,“长兄又不是我,做得太明显会被反感的。”

他察觉不到被蛇蛇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从不猜忌自己的蛇蛇,就算偶尔察觉不对,也会心甘情愿的喝了这碗茶。

如今的长兄可不会那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墨宴没敢吱声。

一人一狗就这么在院外等,好在柳故棠很快就出来了,在院门外看到他们还愣了一下。

四目相对,兄弟俩谁都没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几秒,柳故棠继续往前走,柳折枝顺势跟上。

一个不问为什么,一个不说要干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的一前一后迈步往前走,墨宴都要看笑了。

就这寡言少语的性子,说不是亲兄弟谁信啊。

路上遇到的下人都看得好奇,但也不敢过问国师大人的事,只能偷偷看,有胆子大的会在两人走过去后悄悄议论。

“有人去给那个凡人通风报信了。”

墨宴看得仔细,及时给柳折枝汇报消息,“我看见他往那边走了,一路小跑,急着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