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身伏在他腿上,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距离近得远超师尊与徒弟的亲近,几乎呼吸交缠。
这样暧昧的距离,柳折枝和柳容音早已习惯,不会多想,天道却是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柳折枝心境澄明,眼神坦荡,可墨宴看他的眼神……绝对算不上清白。
那不是徒弟看师尊的眼神,那样温柔缱绻,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目光,分明是在看心上人。
原来如此。
天道眸中闪过一抹了然,原本今日来是想顺手设局除掉墨宴,如今无意中撞破墨宴觊觎师尊的心思,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条蛇杀不得,留着他,日后绝对有希望成为柳折枝最大的弱点,高高在上的神尊若是有了弱点,又要如何稳坐神坛,以仁爱之心俯瞰众生?
“折枝还会弄这个?”天道走过去看到柳折枝给墨宴编的辫子,眼底兴味更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与人这般亲近。”
“蛇蛇年幼,性子又黏人了些,从小便这般养,习惯了。”即便是与他说话,柳折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很温柔的给墨宴把这条小辫子也编完了,左右各一个。
“嗯,很漂亮。”柳折枝满意的点点头,还去问天道,“你要么?”
他说自己从未与人这么亲近,柳折枝便想为他补上,免得厚此薄彼,是好心要一碗水端平,可这句话一说出去,在场的另外两人眼神都变了。
墨宴眸色冷了下去,还透着些许戾气,这是柳折枝单独给他的偏爱,他不许别人也有。
天道则是……嫌弃。
又不是什么天地至宝,他要柳折枝亲手给他编辫子做什么?毫无用处且麻烦。
“不必了,我来找容音喝酒,好不容易有空,耽误了时间她又该骂我了。”
天道找借口拒绝了,柳折枝也没多想,只有墨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察觉到了天道的不对。
其实那种嫌弃并不明显,也看不出来,但墨宴就是察觉到了,察觉到天道不仅不想要,还十分嫌弃。
为什么嫌弃?他凭什么嫌弃?
墨宴想不通,甚至因此更厌恶天道,柳折枝要给什么都是他的荣幸,他竟然敢嫌弃,这个天道果然对柳折枝不够忠心。
老子一定要取代他的位置!
这次墨宴没有喝酒,虽然他喜欢喝,柳折枝也一直让他喝,但他滴酒未沾,只在柳折枝身边守着,还一直在偷偷观察天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柳折枝教他读的书里写的。
酒过三巡,柳容音已经有些醉了,墨宴正在给柳折枝倒茶,耳边突然响起天道的传音,“不必防我,我不会与你抢折枝。”
墨宴倒茶的手一僵,转头看过去,正对上天道眼底意味不明的笑,“觊觎师尊?胆子不小。”
果然是他,这个蠢货,从小就满脑子都是柳折枝,如今没死透又回来了,竟然还要重蹈覆辙,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