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应该是没有的,幼弟惹祸了他还没来得及问责,一直在担忧幼弟的身子。

若非要找出什么不对,大概只有他进门时说的那一句了。

果然是较弱,说一句便委屈成这样,可怜巴巴不敢看人,也不敢亲近了,又恢复了从前的客气疏离。

“今日之事,着实太过大胆胡闹了些。”

柳故棠暗自叹了口气,不得不一边查看他的丹田一边跟他说这件事,“上官家与月家都是正道名门世家,互相制衡,灭门后一家独大,难保日后不会出了乱子,你出面将其灭门,无论怎么看都是惹了大祸。”

“我为长兄,亦为神君,上官家为我所用,再如何行事不端,也该由我处置才算名正言顺,在其位谋其事,折枝,你可能明白?”

这些话若是对柳浮川,他是断断不会说的,惹祸了该揍揍该罚罚,不严厉些是管不住的,但柳折枝不一样,他觉得应当给幼弟讲道理。

这般柔弱的身子,根本经不起罚,道理说通了,日后自然不会再犯,折枝乖巧懂事,会明白他的用意。

“长兄,我明白。”柳折枝乖巧点头,“今日是我的错,给长兄惹祸了。”

“惹祸是事实,但你错不在此。”

孩子年纪小总是要惹祸的,耐心教导便是了,柳故棠没有多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折枝,你不大爱惜自己的身子。”

柳故棠方才还是循循善诱,说到这里语气陡然严肃起来,“一边喝药静养,一边趁我闭关出神宫与人打架,照你这般将养下去,只怕要将根基彻底养垮了。”

“今日打赢了是浮川告知我幼弟灭了上官家满门,惹了大祸,我还能及时出来处理,来看你身子可曾有恙,可你若未曾打赢,或被无耻之徒从中作梗暗算,浮川又该去告知我何事?”

“伤了?昏迷?还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柳折枝知道,长兄想说的是自己不在了。

若自己被人暗算致死,长兄就算及时赶到,也是回天乏术。

两位兄长对这件事的看法其实并无不同,根本不关心他惹了什么祸,生气也不是气他惹祸,而是怪他不该自己动手,怕护不住他,或者说来不及护住他。

“是我思虑不周,行事莽撞,让长兄为我担忧了。”柳折枝知晓问题所在,再认错便更加诚心,“我从前都是与蛇蛇相依为命,习惯了,一时间未曾想到这些,我当时只想莫要牵连神宫与两位兄长,实在是……”

“你该想的不是如何不牵连,而是如何让我替你做了此事。”

柳故棠打断他的话,“折枝,外界传闻长兄如何,皆是对外,对内并不可信,有些路一人独行必定艰难险阻,可你若回头与长兄说,长兄能为你做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幼弟未曾与他摊牌,他不会主动去说,但他今日已经把答案给了幼弟,全看幼弟能否领悟。

柳折枝神色微怔,觉得长兄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又不确定。

方才那些话,太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投诚了。

长兄替你做,长兄能为你做的比你想象的多,这两句出现的不算突兀,像是在就事论事,可若往深了想,也是大有深意。

难道……

柳折枝心中一惊,试图从长兄脸上找出什么证据,可长兄城府之深,哪里是他能看出异常的。

“丹田并未受损,经脉还需细心温养。”柳故棠收回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对方才的话没有任何解释,他相信幼弟一定想得明白。

“今日起一连三日不得起身下榻,除了按时喝药,还要加上一日三顿的药膳,至于其他事……”

柳故棠顿了顿,目光看向外面那两道跪得端正的身影,“你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