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魔界如此迅速的壮大,又通晓六界事。”柳折枝一眼便看出了其中关窍,对染月的欣赏更甚,“正道的规矩礼数,终究还是迂腐了些。”
烟花之地是搜集情报的好地方,可惜正道中人一向自命清高,从不正眼看这些风尘女子,倒是让染月轻而易举的钻了空子。
“我就知道仙君跟别的正道中人不一样。”染月恭敬的敬了一杯酒,“尊主出钱我出力,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正道这些年没有仙君守着,人界之于魔界,早已是囊中之物。”
“或许不止是人界。”柳折枝喝了他敬的酒,“你们意在整个修真界,也是人之常情。”
染月只是笑,虽然没回答,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柳折枝说的就是事实。
魔界韬光养晦这么多年,若是没有柳折枝这个意外,墨宴完全可以带着闻修和染月图谋整个修真界。
这是第一次,柳折枝这般清晰的直面墨宴的野心。
其实想想也合理,能力和手段都有,手下又有能人可用,墨宴完全有这个资本。
“甘心么?”柳折枝没有任何铺垫,突然问了染月一句。
“这有什么不甘心的,仙君,修真界跟神界比,不值一提。”
染月想得开,看得更是透彻,“虽然放弃了这里的一切,但去了神界仙君能给我更好的,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仙君都不嫌弃我是魔,我自然也不会埋怨仙君什么。”
“生死有命罢了,我是尊主救回来的,尊主对仙君掏心掏肺,那仙君就是我第二个主子,烂命一条,给谁不是给,要是到时候能帮尊主或者仙君成了大事,也算是我功德一件。”
他活得太洒脱了,看着放浪形骸,实则通透清醒,柳折枝很喜欢他的性子,毫不犹豫的给了承诺,“你身上的那些东西,我会想办法给你解。”
染月笑容一僵,不确定他猜到了多少,嘴唇都有些抖,“仙君,你……”
“好好活着。”柳折枝未曾说破,怕提起他的过往让他觉得难堪,只语重心长道:“会好的。”
从前或许还只是猜测,但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柳折枝已经确定了,染月就是当年合欢宗那个尸骨无存的圣女。
男子被当做女子养,还是在合欢宗那满门脏污的地方,能活下来已是万般不易,身上带着那些禁制和毁人的禁术,染月却还能勉强维持和常人一样生活,可见是个宁折不屈的,一身傲骨。
这样的人,即便不是墨宴的属下,柳折枝也会帮一帮。
染月从未想过自己还有的救,若是旁人这么说他肯定不会信的,可这人是折枝仙君,是神族,这个承诺的分量有多重他太清楚了。
“多谢仙君。”染月起身行了个标准的正道大礼,只是行到一半就被一道灵力托住了。
“不必谢我,要谢就谢墨宴吧,若不是他治好了我,我也不会有机会与你说这么多话。”
正说着,墨宴的气息就到了,屋内歌舞升平,这画面随着房门打开,刚好落入墨宴眼中。
这一刻,柳折枝好像看到他的蛇蛇碎了。
那种满眼不可置信还充满委屈的表情,昭示着堂堂魔尊究竟受了多大的打击,眼睛都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没来由的,柳折枝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自己。
衣衫整洁,坐姿端正,未曾让美人近身,更不曾沾染脂粉,除了喝了几口酒……不过喝酒应当算不得对不起蛇蛇。
“你……你……”墨宴指着柳折枝,牙都要咬碎了,“你一个正道仙君怎么能喝花酒!”
“我没……嗯?”解释到一半,柳折枝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相信我是柳折枝了?”
墨宴心虚了一瞬。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