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十几年不出门的是柳折枝,可柳折枝学的是帝王权术,一心护住长姐性命,登上皇位,如今这么一比较,他才发觉自己像个图谋不轨的浪荡子,平白将北齐的单纯皇子给勾引得心神不宁。
这实属无心之举,毕竟谁能想到传闻嚣张跋扈杀人不眨眼的北齐九皇子会在情爱上这般容易陷入。
原本他与长姐都是怕他被墨宴折辱欺负,真成了男宠,这下好了,全都反过来了,结盟未曾深入,反而惹了一笔情债出来。
所以他道歉了,没争论,没辩解,只说是自己的错。
“日后我会注意言行,再不会惹此误会了。”
他态度太好了,好到让墨宴愣在了原地,本来觉得满身是理,如今却没来由的慌乱,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今日不该与他说这些。
“我……我也不是让你跟我保持距离,我就是……”
磕磕绊绊许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一度想直接说出来,说自己刚才就是胡说八道,让柳折枝当没他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一点都不像他,战场上他发号施令何其果断,尸山血海的闯过来,眼都不眨一下,怎么偏偏面对柳折枝就不会说话了。
真他娘的邪门!
“墨宴。”
柳折枝很少叫他的名字,一般都是直接有事说事,这次却很郑重的叫了他一声。
“我不会为人妾室,自古帝王也不会有男后,男子与男子长相守无法留下子嗣,有些事及时止损才是上策。”
“成大事者,不可拘于小节。”
对上那写满了震惊的竖瞳,柳折枝并未缓和语气,只是公事公办一般,转身走向马车前最后留了一句话,“别逼我利用你。”
他相信墨宴能听懂,他不会沉溺情爱,如果墨宴继续陷进去,那对他的情意只会被他利用,会成为他手里的筹码,这场结盟便不再公平,甚至很可能是他单方面的获利。
墨宴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上了马车都没有收回目光。
近日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方才的几句话中,尽数被理清了。
墨宴明白了,他对柳折枝有情了,方才阴差阳错的被他亲口说出来,却还未直说就已经被拒绝了。
他们谋的都是皇位,等他登上皇位,柳折枝是要走的,可以结盟,可以是至交好友,唯独不能有情意夹杂在里面,他要是动情,决断会有失偏颇,会被柳折枝利用。
道理墨宴都懂,他只是心里更乱了,柳折枝拒绝的那么干脆,看似冷漠绝情,实际却是为他考虑的周全,最后不惜拿利用他来威胁他,让他断了念想。
这对柳折枝没有好处,分明柳折枝如今的安危都系在他身上,可这些话柳折枝还是说了。
墨宴收回目光,眼神有些复杂。
柳折枝是真不怕他恼羞成怒做出点什么背信弃义的事啊,人都在他手里了,竟然不防备他,还敢反过来威胁他。
这怎么看也不像绝情之人。
他感觉……这不像拒绝,更像勾引了。
不然为什么被拒绝了,他反而不生气,还更抓心挠肝的想靠近柳折枝?
墨宴靠在树上抬头望天,最后起身给了树一脚。
他娘的老子完了!遇上个狐妖被拿捏住了!
柳折枝要是跟他虚与委蛇,他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死心了,偏偏柳折枝这么坦荡,坦荡得一脚把他从坑边直接踢坑里了,他爬不上来了!
接下来一整日墨宴都在想这件事,越想越想不通,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想不懂怎么偏偏是柳折枝,难不成他真是个登徒子?
贪图人家美色?
也就是在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