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敏锐回头:“你这是承认骗人钱财了?”
大鼻子一噎,话锋一转,嚷嚷道:“这事又不是我干的!早就说了,跑掉的那俩个才是人贩子,我不过是给他们打杂的,跑跑腿。还有这小子,是带头大哥的干儿子,他们父子相称,共同讹人钱财。我就是个被冤枉的啊!不信你问他!”他又指向中年男人。
二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非要将李恩义至于死地才罢休。
袁二果然中计,露出嫌恶的表情,一挥手:“罢了,先将人都带回去,再一一审问。”
亲卫不敢再拿李恩义开玩笑,若他清清白白,说他像二老爷只让人觉得新奇好玩。若是小小年纪不学好,沾染了官司,再说像主家人,那就有侮辱主家的嫌疑了。
李恩义心中冷漠,他就是这样的命,无论他做过什么,帮过哪些人,一旦遇到危险或是利益冲突,绝对是被卖掉的那一个,他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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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带回去之前,还要大致问一下情况,耽误些时候。
袁二粗略看了下,没发现有谁像陈家小姐,心里感到丧气。
一抬头瞧见李恩义,朝他勾勾手指头,将他带到房里来,问他话。
夜里有风,天冷。
袁二进了三角脸之前睡觉的屋子。
屋内没留人,合了门,袁二背着手打量他,啧啧称奇。几次三番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李恩义对外家没什么感情,但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表兄弟,又觉很奇妙。
谁都没先开口,仿佛在比谁的耐性更大一些。
“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袁二终于忍受不住先发了声。
然而,眼前一花,浑身发沉。
李恩义也在同时察觉不对,事后他也解释不清是血脉情亲的力量觉醒了,还是他多管闲事的臭毛病又犯了,居然在袁二晕倒之前,一把将他紧紧抱住。而后咬住嘴唇,直到嘴唇都出了血,也是死死扣住他不撒手。
这也不知是什么迷.药,麻的他嗓子都出不了声,否则大叫一声也比现在管用。
偷袭者分不开二人,只得一条黑布袋将二人一罩,一同扛在肩头,打开后窗,带走了。
几乎于此同时,隔壁院落也成了一座空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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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义是在一阵阵颠簸中醒来的,四周一片漆黑,他胳膊腿都在疼,被什么压住了,血脉不通。
他不停挣扎,若不是嘴巴被封,一定破口大骂。
袁二睡了个实实在在的觉,打了个哈欠,想伸个懒腰再睡,怎么都动不了。
一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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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驷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先前还忧心贵妃交代的任务难办。
正愁着不知如何避开卓忱,将袁二给绑走。
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叫什么?
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接下来,常驷要做就是将袁二送去八大军卫之一的南卫湖州沈家。
袁家同沈家世代交好。两大军卫家主关系密切,互为依仗。对朝廷来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帝王权术,讲究制衡,唯有互相牵制,才是皇帝喜闻乐见之事。
袁沈两家,几代下来,到了袁无为这代,终于出了问题。
老国公袁世昌有二子一女,个个人中龙凤,尤其这第二子长的貌比潘安,才比子建。
听闻他一张绝世容颜好样貌,却无心男女风月。
这就苦了一心爱慕他的小娘子们。
据传沈家这代家主的幺女便对他情有独钟。
后来的事,大概就是你爱我不爱你的俗套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