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最多也就是让他们多费点周折而已。

一路跟随蛛丝马迹，当伊衍和慕容云栖来到城市北郊靠山的偏僻一隅时，一座看着似乎荒废已久，却隐隐透着人气的别墅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相互对视一眼后，他们很默契的隐匿了身形，悄无声息穿过杂草丛生的前庭，再由慕容云栖施展技巧掐开别墅底层一角紧闭的窗户，进入其中。

夜已深，弦月黯淡无光，即使审判官们的夜视能力都还不错，可前方两条落满灰尘、堆满杂物的走廊却像被蒙了一层黑布似的，稍远处的情形怎么都看不清楚。而面对这种情况，他俩都心知肚明，必定是有人施了法术。于是，在稍微沉默过后，慕容云栖压低嗓音对伊衍道：“各走一边吧。谨慎点，发现异常赶紧退出去，车上等，别莽撞。”

慕容云栖这么叮嘱伊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虽然都是地府的公职人员，但在阳间行走，用的还是肉身。哪怕不会再死一次，可真要受了致命的重创，那也是痛不欲生的，为了区区功德，犯不上这么拼。

对伊衍来说，这时候的慕容云栖和他以往那懒散风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看着还确实挺靠谱的，对他的兴趣也多了几分。伸手捏了捏漂亮妩媚的脸蛋，他微微勾起唇角，“那就各自小心吧，走了。”

这别墅的一楼显然是被设置成了迷宫，他们分开以后，在走廊上兜兜转转了许久，也没找到通往二楼的入口。这让出过多次任务，已经是老油条了的慕容云栖直觉感到不妥，当即准备联络伊衍，让他赶紧退。

可不知道他究竟是运气不好还是一早就被盯上了，就在他拿出手机，稍微分神的瞬间，一阵冰冷刺骨的阴风从身后猛的袭来。就算他已足够机警，在察觉到阴风袭来时就已迅速前窜闪躲，但那偷袭他的对象似乎也是个厉害的角色，直接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唔！”那看似如同清风掠过的一击实际上极重，不仅让慕容云栖直接飞了出去，还上身衣物尽碎，左肩上立时出现了五道血肉模糊的豁口，生生呕出一口血来。连忙回头，在看清偷袭者后，他脸色骤然铁青，咬着血淋淋的牙齿骂道：“操！鬼帝！”

鬼帝不是对方的名字，而是代表了他的身份与级别厉鬼，而且是已经修炼到能力天花板的厉鬼。这样的厉鬼，除非地府同等级的鬼差出动，否则就算是慕容云栖这种高级别的审判官，也是来多少都会折在这里。

当即在心里把蔺无期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慕容云栖死死盯着停在前方，被纯粹的阴气笼罩着的模糊身影，暗自庆幸对方找上的是自己而不是他那第一次出任务的小情人。但庆幸归庆幸，可他面对的也是一个死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趁对方还没有发动第二次攻击，紧拧着眉直勾勾的看住张惨白狰狞的面具下那双猩红浑浊的眼眸，厉声威胁道：“厉鬼！我乃地府审判官！若不想遭到鬼差拒拿，即刻退去！”

他不喊这一声还好，这一声出口，原本似乎还在观察他的鬼帝立刻闻声而动，从实质化的阴气中伸出一只长着漆黑锋利指甲的手指，直扑他面门而去。

明知再抵抗下去也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但慕容云栖并没有就此放弃，强忍左肩阴寒刺骨的剧痛，踉跄飞奔往前飞奔。虽然已尽量绕开堆放在走廊上的杂物，以避免闹出动静把伊衍吸引过来，可紧紧跟随在他身后的鬼帝却像是故意的一样，所经之地必然重物倒地，巨大的撞击声此起彼伏，在寂静无声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所以，当慕容云栖看到伊衍出现在走廊另一头的身影时并不意外，只是见他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冲过来，气得破口大骂：“蠢货！找死也不挑好地方！还不赶紧跑！”

但伊衍摆明是不会丢下自己的搭档逃走的，那从来就不是他的性格，就算已经意识到那戴着惨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