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那人无视了萧闲禹的存在。

萧闲禹从人群中走过，仿若透明般穿行于人潮，来到教学楼阴暗的角落。

途径走廊，他看到被装裱悬挂的、自己的作品。

上面是用红色油墨大肆涂抹的、另一个人的姓名。

副梯的楼道口聚集了几个人，他被围堵在墙角，感觉灵魂似乎离开了身躯，正从高处俯瞰这场闹剧。

他们说，“画的不错啊？老师和你说了吧，再帮忙画几张，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对吧？萧、什么来着？咸鱼？哈。”

领口被提起来，他的拒绝被提前打断，“你不会拒绝吧？”

他握拳。

半空中的萧闲禹看他无用地挣扎着，说不要，说要退出社团。

周围静了下，发出热烈的、惊悚的笑声。

那人说：“行啊。”

但走前，却把萧闲禹推开，他轻睨着萧闲禹，语气淡然。

他说，“你会后悔的。”

梦境开始变得诡谲阴森起来。打开教室门，同学们看到他便开始沉默，同桌主动提出要换座，笔掉后想要让别人帮忙捡起，但对方避开了他的接触。

好像每一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每次事情发生后，教室就逐渐变得简陋，越来越像简陋的铅笔画，周围充满了劣质橡皮擦出的污痕。周围人开始变得单薄、模糊，每一张脸都变得混沌，最后变成了二元动画中空白的脸，变成了黑白的漫画画面。

他又被带到楼梯间，黑白色的漫画里，燃起一簇鲜红色的火焰。

有人把他的退社申请表用打火机烧掉。嬉笑着，暗骂着，在火光里，他仿佛看到被灼烧的自己。

“你以为你画的有多好？就是找个乐子，没你，有的是人画。”

“你看这么多天，有人理你吗？有人帮你吗？也不知道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子，还好意思威胁退社……”

“你是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脸。

一片哄笑声中，萧闲禹闭上眼睛。

“喂。”

混乱的简笔画里，突然撕裂出一道缝隙，一抹亮色突兀地闯进画面里。

有人站在楼梯拐角，是一头很扎眼的粉发，他皱眉说，“你们在干什么？”

揪住他衣领的手松开了。

那群人假笑着应答：“昭哥？……我们就说几句话。”

余昭问，“是吗？”

他下来，踩着的每一阶楼梯都变为实物，简陋的铅笔画忽然回归了正常的颜色材质，余昭站在萧闲禹面前，上下打量，目光落在萧闲禹微皱的领口。

“当然了，”领头的凑到余昭身边，“这是我们新社员，哎你不知道，这肥他，特无聊，没意思，我们就多和他说话，多关照他。对吧，萧”

他卡壳了，又忘了萧闲禹的名字。

余昭还是说，“是吗？”

周围沉默下来，领头者沉声说，“是啊。”

他斜睨着萧闲禹，加重语气，“就是这样，昭哥，你快回去上课吧，快打铃了，这都我们社团的事”

余昭看向他。“萧闲禹，是吗？”

四周忽然静默下来。

余昭伸出手，“过来，萧闲禹，跟着你昭哥走，别跟这帮混子玩。”

萧闲禹的记忆里，其实他没有抓住余昭的手。

有人从后面掐住他，被烧到一半的退社申请塞入他的手里，他们低声说，应付过去，等会给你通过。

于是他什么也没有做。

但是余昭拉过萧闲禹，声音很平，但所有人都听得清。

他说，“这是我小弟，走吧，昭哥罩着你。”

他踏进余昭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