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当中传来了难闻的腥臊气息。
方言更是抖似筛糠, 生怕下一秒就被灭口, 但那高高在上的人在数秒之后,只是开口问他,“把你刚才说的,详细再说一遍。”
方言脑中发懵。
嘴上仿佛血肉溃烂的剧烈疼痛又涌了上来,吓得他一个字也不敢再重复, 只哭喊起来,拼命求饶道:“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说了,您有大量,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已经被吓破胆,甚至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了。
薛正景额上青筋浮起,耐心将消耗殆尽。但现在的方言,就算威胁他冷静下来也没什么用。薛正景冷戾的目光挪开,等待了不过一会,便又有人将贴身秘书带了上来。
秘书赶来的显然有些仓促,头上悬着冷汗,在进入到房间当中时,急促的呼吸微微平缓下来。他下意识抬了抬眼镜,目光却不敢和薛正景有所对视,只低着头尊敬地喊了一声。
“我让你去通知薛慈,”薛正景的语气没有感情,在秘书听来,简直和死亡预警差不多,“他什么时候来?”
旁边形容凄惨的前例就在身旁,秘书的唇瓣也开始抖了。他近乎惊惶、艰难地开口道:“薛总、薛小少爷他、他已经……”
没等秘书说完那昭示着不祥的词语,薛正景却已经开口道:“他已经死了?”
在这句话话音落下后,整个空间都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死寂当中。
似乎连呼吸和心跳声都暂且停歇下来。
始终站在薛正景身后,身形淹没在黑暗当中的薛浮的手心攥紧了,无意当中甚至掐出了很明显的血迹来。只他毫无所觉,脸色苍白如同鬼魂,仿佛不赞同地出声道:“父亲,您怎么能……”
“去查。”薛正景闭上了眼。
他的眉心皱起,形成一条很深的沟壑来。也就是这时候,薛正景才显出了一点中年人的疲态来。
“我不信他死了。”薛正景喃喃道,“他还那么年轻,身强力壮,我都没死,他又怎么会死?”
薛正景坚信这是某种骗局。或许这是薛慈新的、拿来争宠的把戏,又或者是薛慈终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借由一个新身份来逃脱薛家的把控。但不管怎么样,薛正景都不会如他所愿。
薛正景甚至露出了一个相当冷厉、令人胆寒的神色来。
薛浮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是假死吗?
是薛慈哪种恶劣至极的骗局吗?
薛浮从没有这么希望自己被骗过。但此时,他心底却生出了一种不祥的、从最阴暗处渗出的寒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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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正景原本是派人去调查的,但或许是这件事太让人心神不宁,最后调查着,也成了薛正景和薛浮亲自前往监督。
不会有人将死亡的骗局做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