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林连雀是在一个大清早出的门,自然得仿佛要出去买早饭,唯一的破绽是对方说了句不怎么贴切的告别话。
“走了啊郎君。”林连雀对他说:“得闲饮茶。”
纳尔齐斯斟酌了一下东方人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说话,或许应该接一句早去早回或者一路顺风,但最后他也只是笑着朝对方摆摆手,应道:“得闲饮茶。”
得闲饮茶,再叙桑麻。
后来纳尔齐斯思考过,他之所以没有说早去早回,是因为他从未考虑过林连雀会回不来这种可能性。
那可是魔鬼,魔鬼都是不死的存在。
直到白鹭酒馆中,少年递给他一封信。
纳尔齐斯看着信,心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几乎没在意少年说了什么,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想:原来魔鬼也会死去吗。
不,不该如此。
魔鬼是不会死的。
只有人才会具备有限之生命,只有人才会命丧他乡。
这么说,难道林连雀不是魔鬼,而是人?
那我是什么?
是我害死了林连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