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的、冰冷的东西紧贴着他的皮肤,像是数不清的小虫子,要从毛孔里钻进他的身体。
后颈被什么浓稠的液体覆盖了,刺痒肿热,又在丝丝冰凉的气息里被激得寒毛直立。余时秋啪地一声捂住了后颈,旋身对着身后的东西就狠踹了一脚。
下身未愈合的伤口又撕裂了,落了滴滴的血在床单上。疼痛警示了他,余时秋攥紧了床单,小幅度地慢慢后挪,喉结在空气中滚动,像是在颤抖。他憋着一股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愤恨,瞪向了床下的怪物。
怪物伸长了手臂,越来越近。
余时秋的视线盯紧了那只靠近的手,身体像生了铁锈。直到那只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他抖索一下,才猛然吐出了一口气,胸腔断了气似的一阵阵憋闷。
他僵着脖子,抬头上看,那个怪物眼神清明,根本没有常人一觉睡醒迷蒙的样子。不,它不需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