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砚……林一砚……林一砚!”时澄月大声叫他名字。

林一砚一般在这种时候都听不见声音。他不管不顾地继续。

轻轻吻它一下,灼热呼吸喷洒,连细小的绒毛都战栗。

“你真好看,时澄月。”他哑着声说。

时澄月不说话,他也不渴望能够在这时候得到回答。

他看见下着雨的海边浅滩上有一片稀疏的香蒲草,在潮涨潮落间被摇曳,构成一笔浓厚的阴霾。

利刃出鞘,坚硬刀面划过香蒲草。

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闯入此地的懵懂小兽。于是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达伽马开辟新航线,哈勃发现银河系外还有星系。

新奇,青涩,懵懂,和无穷无尽的对新生事物的兴奋求知和占有欲就在此刻迸发。

这里细雨潺潺,连绵不绝,似云朵编织成的温柔褶皱。

这只猛烈的,蓄势待发的,跃跃欲试的小兽,被柔软的云朵包裹、逮捕、绞转,却甘之如饴,不管不顾地前进与索取。

大概是彻底昏了头,神志全无,林一砚竟然在她耳边问能不能全部。

她满眼含泪地瞪他:“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嘴角带着明晃晃的笑:“那明天警察问起我的死因,你很难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