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纳闷,苗禾这小个子何必自讨苦吃把它放到最顶层。

“怎么了?”林一砚的声音出现在时澄月耳畔。

“你家书架也太高了,我够不着。”时澄月嘀咕。

林一砚的手臂贴着她伸直的手臂而过,他的下巴下意识支在时澄月脑袋上,手腕一动,就将那盒连包装都未拆的乐高拿了下来。

他们俩好像离得很近。时澄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被一股炙热圈禁。

不用看便知,她都似被嵌进他怀里。

林一砚的胸膛似乎贴着她的后背,清新的柑橘果香馥郁,因为距离危险即将越过红线的缘故,肆无忌惮地萦绕在鼻尖。

他的下巴从自己的脑袋上一击脱离,呼吸不经意间喷洒在她后颈。后颈上的细小绒毛似乎都因为这暧昧吐息而颤栗。

“你能不能……”不要离我这么近。

太危险了,她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走吧。”林一砚的声音打断她的话。

时澄月讶然回头,他不知何时往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是再正常不过的安全距离。

时澄月脸上发烫,她用力揉揉脸:“哦……”

原以为今天会和她一起度过下午时光的是同为女孩子的苗禾,所以时澄月随意穿了件包臀裙。可当对象倏然变为林一砚,她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奇怪。

她不可以大剌剌地盘腿坐在地上,可两腿并拢的优雅坐姿也实在令她觉得不舒服。

“怎么了?”林一砚见她站在原地,好奇发问。

“裙子太短了,坐下来……不方便。”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索性直说。

林一砚耳根红了一瞬,他起身,长手一伸,拿过床头灰色的珊瑚绒毛毯递给她。

被子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盖在裸露的腿间,热意袭来。

时澄月道了声谢。

是昨晚那场梦的缘故吗,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亲密关系里唐突地加了一份名为“羞耻”的成份。

真奇怪,他们一点儿也不像谈了一年恋爱的小情侣。更像别别扭扭,背着老师和家长早恋,在周末偷摸约着见面的高中生。

“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林一砚突然说。

像心里编织的小秘密突然被人戳破,她慌乱地抬头:“啊?没有啊。我很正常,我真的很正常。”

林一砚定定看她几眼,才幽幽吐出一个哦字。

不行,不能被他发现!

从现在开始,她必须保持正常。

时澄月将配件分门别类,努力抛却一切杂质,让自己心无旁骛地搭乐高。

也不知道林一砚是否看出了她莫名的无所适从,中途,他盘腿坐到床沿边,手肘撑着膝盖,安静看她搭乐高。

这明显的眼神似乎更让人心思飘渺。

时澄月嘴唇嗫嚅了一下,皱着眉:“你可不可以不要看我了。”

“想吃冰淇淋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时澄月一愣。

林一砚:“你刚刚说什么?”

时澄月头摇成筛子:“没没没!我说我想吃冰淇淋的!超级想吃!”

他视线凝聚在她脸上,片刻后,什么也没说,起身下楼。

时澄月拍了拍胸口,她真不是个好演员。

一定是第一次做春|梦的缘故,才会让她在看见已经熟络到不能再熟络的男朋友时会心潮澎湃。

习惯一下,以后……大不了以后多做做这种梦就好了。

林一砚拿来一只熔岩可可味的可爱多。

时澄月刚要接过,就见他慢条斯理地撕开外包装,继续气定神闲地坐在床边。然后把冰淇淋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