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又是一个拥抱袭来。

带着前所未有的热烈。

脉搏在跳动,血液在放纵,汗水频繁往外冒。而本属于人体“总司令”,控制人思想与行动的大脑却矛盾地陷入一片空白。

时澄月觉得自己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濒临死亡的小游鱼落入池塘,像蝴蝶流连花间小翅膀扇动的每一个频率都在表达着喜悦,像经历长跑之后大汗涔涔地落入一泊凉爽气泡水中。

时至今日,她突然发现,她好喜欢和林一砚抱在一起。

喜欢他下巴支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像大雨中被丢弃的狗狗可怜唔咽着,耷拉着尾巴,漫无目的地沿途寻找主人,却发现主人就等在原地,丝毫不介意被淋湿到脏兮兮的他,张开双臂亟待他的飞奔与拥抱。

她喜欢他虽然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眼里却从不藏拙,主动又轻而易举地流露自己的可怜。

她喜欢那双比自己大上一圈的手掌牢牢圈住她瘦弱的肩膀,几乎要将她压进自己的身体,揉进自己的血液。

她喜欢他们青涩骨骼无惧外物,炙热碰撞的感觉。

他弯下的幅度太甚,时澄月无需踮脚,帆布鞋的鞋尖轻踩着他的球鞋鞋面,他们严丝合缝地拥抱在一起,被晚风吹起的长发摩挲过他的鼻尖,有一缕挂在了他逐渐升温的耳后。

无法衡量的喜悦丝丝扣扣缠绕上林一砚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