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时澄月结束一张数学卷子之后, 她转过头来,眼巴巴看着她:“你想不想吃披萨?”
时澄月把第一张卷子里的难点用红笔标出来, 继而抽出第二张卷子, 心不在焉回:“哪来的披萨给你吃?”
祁嘉虞晃晃手机:“外卖呀。”
她把手机递给时澄月,让她先选。
“对了,”祁嘉虞嘴里咬着根发圈,说话模糊,“点完叫田鑫泽一起来。”
“那”时澄月从菜单里抬头, 人愣愣的, “为什么不叫林一砚呀?”
祁嘉虞边扎头发边奇怪地说:“叫啊,叫田鑫泽不就是叫林一砚吗。”
她心痛地看着自己扎头发时薅下来的一撮头发,不走心地重复, “不会忘记你们林一砚的。”
时澄月抿唇。
她也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听到祁嘉虞没有说出林一砚的名字后下意识提醒她一句。
她真的没别的意思。真的。
祁嘉虞扎完头发, 就给田鑫泽发消息让他来学校后门,其他话一概不说。
神神秘秘的。
时澄月面色复杂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地发微信:“你直接告诉他来拿外卖不就好了。”
祁嘉虞:“我就想逗逗他。”
时澄月:“你没事逗他干嘛?”
祁嘉虞正在打字的手一顿,笑容也稍微僵了一下:“就……”迟疑了一下,“就逗逗书呆子挺有意思的。”
时澄月不懂这有意思在哪里,她只是在想,如果祁嘉虞用晦涩不明的文字让田鑫泽到后门来,但是他没有带上林一砚怎么办?
于是她小小声提醒:“那个,林一砚……”
祁嘉虞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在手机上打字:【把林一砚也叫过来,我点了披萨。】
打完字,她怅然叹一口气:“林一砚真烦。”
把她为数不多的那点逗书呆子的乐趣都给打发走了。
时澄月:“……”
关林一砚什么事情?他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说烦了?
哼,祁嘉虞这个人真是怪不讲道理的呢!
·
离下课铃响还有十分钟,祁嘉虞看了眼骑手到江理实验的距离。
“我想拉屎,你先去楼下等我吧。”祁嘉虞说。
时澄月点头,又把话轱辘来轱辘去,操心地嘱咐:“你本来就慢,还要带着手机去厕所就更慢了。你这种人很容易得痔疮的。而且我们学校都是坑,也没有马桶,你本来就低血糖,你”
祁嘉虞:“好了可以了时澄月。我谢谢你的关心,我尽快。”
从三楼往下走,转过中间的楼梯,时澄月听到一阵声音响起。
“金嘉媛,说真的,你现在看见邬越清好冷漠哦。”
带着玩味笑意,和那点无需判断就可听出来的嘲讽。
“那你就不懂了吧,人家现在有别的心仪对象了。”
似乎是有好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谁呀谁呀?”有人故作疑问。
“林一砚咯。”
“可是我觉得这男的很普通啊,说什么年级第一大学霸,我感觉他身边那个田鑫泽才算是吧,还有什么会打篮球,那不是个人有手就会打球吗,学校里大大小小这么多篮球赛怎么不见他参加。还有那体育,至于吹成全能吗,两届夏季运动会,两届春季运动会,除了高二的那场三千米,我是真没看见林一砚报过什么项目,不都是在座位上玩手机吗,我真的笑死,求求别再把这哥吹上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笑得嚣张。
时澄月往前走了一步。头一偏,正好可以瞧见几个男生勾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