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好厉害。”她感叹了一句,“还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

“对。”林一砚说,“不像我,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临了补充,“实在没经验。”

时澄阳:“哥哥,我没哄过别人!”

苗禾:“哥哥你不要胡说八道,他都说他没哄过别人了!”

时澄月:“你想说什么?”

林一砚:……

为什么他一个人要承受三双眼睛的冷漠注视?

他从这里跳下去算了。

“我没想说什么,我只是有病。”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又发闷,整个人看着精神不太好,没个正形儿地靠在墙边,暴露在脸上的是因为没睡好带来的颓丧。

实在是怪可怜的。

“你肩膀上怎么都是狗毛啊?”她食指弹了一下林一砚的外套,几根轻飘飘的白毛在空中晃晃悠悠。

林一砚:“爹行千里儿担忧。”

这人……

脸上不苟言笑,语气一本正经,说出的话带着鼻音。

时澄月还是没忍住,笑了笑:“你都感冒成这样了,阿姨还让你过来啊?”

终于见到她发自内心的笑,林一砚唇角弧度也上扬几分:“我爸妈不在家,只能让我来了。”

他接到他妈的电话时正在睡午觉,大脑长时间陷入宕机状态,还没彻底清醒,整个人也是一脸茫然地穿好衣服从家里赶过来。

“感冒好点了吗?”

“没有。”感谢感冒,就算将将恢复,还有浓重鼻音得以让他卖卖可怜。

鬼使神差的,时澄月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冰冷的指背划过他的脸颊。林一砚没防备,只愣在原地。

“脸这么红,看着也不像是好了的样子。”

她的手顺势划过林一砚的耳朵,“你的耳朵也是。”

林一砚抿唇,眼神彷徨,有些别扭,想挣脱开又忍住。

她好不容易不生气了,他再一躲,那就没完没了了。大不了今晚再做个梦,想来也是件开心的事。

难得可以提早出校门,加上下午都是自习课,时澄月心里那点坏学生的因子隐隐发酵,她不想回学校了。两人带着弟弟妹妹去吃了顿火锅。

林一砚刚在玉米一栏打上钩,时澄月即刻制止他,说今天不想吃这个。林一砚有些疑惑,但是没多问。

倒是时澄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

不应该啊,他姐次次都会点玉米的,还能有这“不要了”的时刻?

中途,时澄月带苗禾去上厕所。

女厕所门口大排长龙,两人边排队边聊天。

苗禾正和时澄月说着在学校里的开心事,还会说时澄阳的糗事。时澄月听得哈哈大笑,她看着苗禾,在心里思忖着如何将疑问说出口。

“苗禾,我们以前见过吗?”

苗禾奇怪:“当然没有呀。”

在哥哥的初中毕业照里见过时澄月应该不算见过吧。

“那你为什么和我”时澄月话语戛然而止。

这该怎么问?

总归不能低情商地问,那为什么感觉你对我过分热情的样子?

想想也不妥。

苗禾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等她接下来的话。时澄月突然对这问题也没了好奇,只搪塞了一句没什么就作罢。小孩子没什么复杂心思,听见时澄月这么说也没多问,继续和她讲着好玩的事,两人有来有回,讲得开心。

火锅吃完后,打车回家的路上。

时澄月和弟弟妹妹坐在后座,林一砚坐在副驾驶,他头枕着靠垫,两手缩在宽大的衣袖里,阂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