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半点,只当是一辆普通停着的车,往来的时候声音没有半点收敛。贺砚回升起了所有车窗,给凌粟盖上自己外套之后,自己靠在椅背上看着外头的人沉默着。

从民政局出来的一对对人,有些是风轻云淡的解脱,有些是兴高采烈的恩爱。

贺砚回不知道自己和凌粟算是哪一种,等会让会是哪一种。

现在时间还早,让凌粟再睡一会儿吧,贺砚回在心里道,再等一会儿。

他近乎是缱绻地,用留恋地目光看着凌粟的睡颜。

但两个人之间的安静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凌粟靠在车窗上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他一低头,就像是呛着风似的,开始不断咳嗽。

贺砚回连忙坐直了身子,单手搭在凌粟的肩膀上关切地望过去。

凌粟没有醒,但是眉头紧紧皱着,像是非常难受地在忍着咳嗽。

看着凌粟通红的鼻子和嘴唇,贺砚回忍不住地有些心疼,他扶着凌粟坐直,动作轻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没照顾过人的贺先生动作生疏得很,但好在尽心。

咳得近乎都要从座椅上滑下去的凌粟也醒了,就见贺砚回单手紧紧圈着自己腰,另一只手正在帮自己顺气儿。

他久违地靠在了贺砚回的怀里。

贺砚回没发现凌粟已经醒了,仍旧还是努力放轻动作地在笨拙地拍着他的背,不想吵醒他,连抱都抱得小心翼翼,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呵斥的小孩儿一样。

这样的贺砚回让凌粟甚至觉得,有了一星半点的熟悉感。

但他抬头看见自己前面的建筑物的时候,原本刚睡醒的一点迷糊也渐渐变得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