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鱼围在小船四周,久久都不肯散去。
白渔只好把蛋饼弄碎了扔进湖里,直到她怀里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鱼群才散尽。
小船凝在湖心不动,等月亮升起来时,白渔在船头处留下一截白纱,悄悄溜进了城。
……
她还没进过城,飞在半空,有点望东不识西。
城中高楼林立,灯光炫然,白渔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角螺,角螺尖角一转,为她指明方位。
飞一段,指一段,越飞越远,越远越暗,眼前一星灯光都没有的时候,白渔终于找到了乌鳢信中地址。
这像是个还没建完就烂尾的工地,昨天下过雨,泥沙淌了满地。
乌鳢已经不是鱼了,可找藏身处依旧爱找黑的。
白渔嘟囔两句,她觉得地下水脏,尾鳍不肯沾上一点。
施法给脚上裹着水泡,踩在空中,走进废弃的工地楼,她清了清嗓子:“乌鳢,我来了,你出来吧。”
一句话说完,最后三个字在黑夜中回荡。
没完工的大楼框架像是被啃过的鱼骨头,几根横梁架起来又断了,夜风穿过还没上封的楼道发出一阵低鸣声。
白渔循着气味追过去,看见墙角处支着一顶帐蓬,帐蓬前有个锅,锅边有包方便面,帐蓬里还有铺盖和被子。
白渔眉梢微抬,想不到乌鳢竟然混的这么惨。
他已经没了妖身,好不容易造出的血肉胎又被他自己剥掉了,可不是随便什么皮套子套在身上都能施展法术的。
要不然,怎么说肉眼凡胎呢?
但白渔还是很谨慎,她自己并不上前,放出几只
螺,用水裹住,为她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