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还把我变成鱼了呢!”白渔反咬一口,“你又小器,又使坏,把我变成原形,我喝醉的时候是会翻肚子的!”

叶飞光当然知道她醉了会在水里翻肚子,他守了她一夜,看着她酒意半醒,才收到消息离开的。

白渔眼看自己“成功”把叶飞光堵的说不出话来,继续追击:“你瞧,我都大人不计小人过了,你怎么还能找我算账呢?”

叶飞光一直听她叭叭,越听越笑,待她终于说完,摆出一付“我不与你计较”的模样想擦着药柜溜走时。

他突然伸手,按住那个在烫在他心的洞,指尖一抚:“你一直在碰它。”

白渔轻轻打颤,鳞片化作的羽纱裙簌簌作响,仿佛她还是一条幼鱼,在水里遇到了天敌。

“两次。”叶飞光声音极低。

他都看见了,他在心里计算过。

他看的有两次,他没看见的好像还有好多次,白渔后背靠着药柜,她忍无可忍,实话实说:“可是我痒啊!”

她这么说的时候,都还觉得痒呢,肯定是刚刚被他碰了一下,所以才痒痒的。

库中烛灯倏地熄灭。

青藤朱砂相思子……这些白渔通通闻不见了,只有叶飞光的气味在一下一下轻触她眉心。

开始是很轻的,像她浮出冬日的水面,用鳞片承接初雪。

而后这“雪”越下越重,湖面白茫茫落了一片。

湖水结起了薄冰,她再想游回水里,已经来不及了,尾巴摆不了了。

……

张道真和简小福坐到监控前,一个盯监控,一个刷工作组,装忙,装认真干活。

贺寻当然也不会去偷听同事谈恋爱。

只有猫妖好奇的不得了,它尾巴尖一左一右摆了两下,瞳仁放大变圆,盯着黑洞洞的药库门,两只耳朵也像探照灯似的对准。

妖的听力比人类要强得多,何况是猫妖。

它听见里面传出了一会轻一会重的吃东西的声音,不知道在吃什么,但听上去味道不错。

小猫弓身跃下贺寻的肩头,踩着肉垫就想溜进药库去看看究竟,它都把虾干分给鱼吃了,鱼怎么偷偷吃好的?

四爪才刚落地,就被贺寻一把捞回来:“不行。”

小猫脑袋一探后腿一蹬从贺寻怀中跃出,又往药库门口蹿,尾巴竖得高高的,十分好奇的样子。

到底吃什么?

贺寻快跑两步,又一次把它捞起来:“乖乖,这个真不行。”

猫妖大怒,张开嘴咬住了贺寻的手指头,四只爪子在他身上直蹬,在奴才的身上抓出几道爪痕之后,愤怒跳上了屋檐。

长毛尾巴拍得屋瓦“哗啦啦”直响,一个眼神也不肯给奴才,凭不什么不给猫看热闹!

过了好半晌,叶飞光终于从药库里走出来。

三人一猫虽然都没去看他,但全都关注着药库的动静。

张道真还薅过了简小福的八卦镜偷看,叶副司出来了,仙姑奶奶人呢?

叶飞光目不斜视,径直走进厨房,打开水缸,捞了一竹篓的灵虾,把竹篓拎到荷花池边,将灵虾倒进水里。

小渔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一时半会儿的必不肯从水里头出来,这些灵虾本就肉质鲜甜,又用甜口的金丹养了多日,先给她甜甜嘴,哄哄她。

白渔潜到水底洞中,不敢冒头。

这下完了,她差点把叶飞光吃掉了,这下可说不清了。

他们本来在药柜边的,不知怎么就到了那张她讨厌的竹榻上。

等她回过神来时,叶飞光被她压在身下,衣襟散乱,胸前全是她的口水印子,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啃人比啃虾壳还有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