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然抬头?,林木遮住了阳光,但能看出此刻日头?正盛。
徐离陵的嗓音轻缓,像位耐心的夫子,“阴阳道很?注重命运。阴阳之分,万物?大同。世人皆称,人为阳,魂为阴。但医道上?,人的气脉运转,亦分阴阳。既然活人能分阳,亡魂亦能分阴阳……”
莺然沉吟,有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猜测:
无隐村的人,难道就是活在阳间的亡魂?
可亡魂怎能在日光下行走生活,怎会由孩子慢慢长大,再到衰老?
回去路上?,莺然留意着无隐村的一花一草、一人一木。
回到喜伯家时,是申时。
喜伯很?热情:“无隐村许久没有客人,我同村人说了二位要留宿之事,村人都很?高兴,今晚要为二位举办一场篝火大会,不知二位可否来参加?”
莺然当然要参加。
抛开这是她观察无隐村人的好机会不谈,参加篝火大会也很?有意思?。
她还从来没体验过呢。
喜伯又关心:“秦姑娘可有从无隐村中的传承里参悟出什么来?”
莺然懵懵的:“我就去散了个步……”
喜伯意味深长:“我的恩人,在花了一上?午参悟透我们?的传承后,留下一首诗作。晚上?参加篝火会时,我带二位去看一看。或许能对秦姑娘修阴阳道有所帮助。”
莺然点头?,回房休息。
她与徐离陵小憩一觉,醒时天色已暗,喜伯来敲门,请他们?去参加篝火会。
他给他们?带了两套重色绣盘花的衣裳。
莺然留意到喜伯与欢婆也穿上?了近似的服饰,想是他们?的习俗。接下衣裳,与徐离陵换上?。
出门时,瞧见喜伯与欢婆在门口等,还给大花和小黄脖子上?套了花圈。
大花颇为嫌弃,但因二老和蔼,没有甩开。小黄戴着花圈兴奋地蹦来蹦去。
莺然走过去,顺手摸摸它们?的头?。
喜伯:“走吧,就在村尾。
欢婆挽着喜伯的手,二人一同往村尾去。
莺然挽着徐离陵的手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过去,可见村中家家户户皆点烛灯。
只?是那些烛灯的光亮透不出屋子,以致整个无隐村仿佛浸泡在深潭之底。
唯有高悬的明月洒落盈盈的光,让村落笼罩上?一层白纱。
前方,喜伯与欢婆步履快得像是在随风飘。
莺然略吃惊地朝徐离陵递了个眼神?:他们?真的不是人?
徐离陵默然。
莺然若有所思?,忍下惊讶与恐惧,观察喜伯与欢婆。
随喜伯与欢婆到达村尾。
村人已架起篝火。
火光虽有,仍如?屋中光般难以照明?*? 。
唯明月皎皎,明亮如?昼,为天地洒落素白雪辉。
无隐村人同莺然和徐离陵打过招呼后,各自陪在各自亲人身边说说笑笑。同时怀着好奇的心,不断偷瞄二人。
在月色下,他们?看上?去更为缥缈,宛若游魂。
喜伯先安排欢婆坐好后走过来:“我带二位去恩人当年?题诗之地。”
莺然点头?,徐离陵陪同她跟随喜伯出村。穿过一片槐树林,一个山洞出现在眼前。
走入山洞,山洞深处有石床,有石头?围出的篝火堆。
洞中不阴冷,是寻常夏夜里的热。
莺然瞧见石床上?方的石壁上?有痕迹,但洞中太暗,她看不清。
“腾”的一声,火焰从石头?堆中蹿起。喜伯点燃了篝火。
火光映照整间石洞,如?此明亮的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