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莺然沉吟,身上因酒而燥,脑中稀里糊涂, 手指开始在他肩头不安分。

徐离陵的?手便也拨开了她的?衣裙,身子?一倾。

她身上披的?斗篷铺在地上,莺然仰面躺着看他。他身子?往下移,看不见他了,就望着桃花间的?蓝天。

她想:这儿的?风景真漂亮。

但似乎千年后到乙玄道一,未曾见过这样一座峰。是她没留意吗?

想着想着, 思绪混乱起来,只剩下徐离陵, 剩下徐离陵与她肌肤相?贴的?一寸、一寸之感。

渐渐的?,又?什么都想不到。像入了云端,头顶上的?粉云在飘摇, 枝叶在摇晃。

忽有一阵风吹过,微凉她平时不会露在风里的?身子?。

莺然攀着徐离陵的?肩头, 缠着他的?腰, 这会儿才意识到,她正与他幕天席地。

这还是头一遭。

千年后的?徐离陵与她没这样荒唐过。

本就因酒而热、因欢·愉而热,一意识到这点,她更热, 面飞红霞, 耳染朱色,断断续续地同徐离陵道:“一次……就一次……”

徐离陵不应她, 轻抚着她渐散的?鬓发哄她。动作却一点不似他口?中那样轻,仿佛要她的?命。

莺然更是说不出话,张着口?缓了缓:“我怕……”

“怕有人来?”

“嗯……”

“不会。”

“万一……”

“此峰曾是我住。自?我成魔, 众皆避讳,再无?人来,已荒废两百年。”

莺然喉中一堵,心?中也莫名有些?堵,抱紧他不再多言。

过了会儿,又?问:“这儿的?客人,只来过我一个?”

徐离陵:“你是这儿的?主人。”

莺然笑起来,因醉着,神态甚是娇憨。

徐离陵抚了抚她的?面庞,忽问她:“你觉着,死在此处可好?”

莺然蹙眉:“怎么又?说这样的?话?”

徐离陵不答,也不就此问题深聊。他环抱着她,同她倒了个位置,让她坐着。

她坐不住,便只能伏趴在他身上,眼中也再看不见天和粉云。

只能看见他一个了。

她粉绿色衣衫松松垮垮地半搭在身上,像桃花碧波似的?,在他雪玉的?身子?上荡啊荡。

不知过了多久。

她实?在是醉了,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也不会像清醒时一样,还没累就开始喊累。全因着自?小受到的?教育思想,不敢太过放纵,才非要他停下。

她也开始享受着无?拘无?束的?畅快、享受着再无?明日般的?灭顶欢·愉,时而还会主动。

直至真累了,就趴在他怀里睡下。

身上沾着、手里攥着,被?碾烂的?桃花瓣。

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

就如同与他御龙而行?,在云端漫无?目的?地飞一般。

只想着,再过一段时日,她就要走了。

时间若能慢一点,再慢一点……

或停在此刻,就好了。

……

待酒醒,莺然脑子?清醒些?,后知后觉地为这一场地为床天为被?的?荒唐而脸热。

想到自?己也有几分放纵,她低着头没说他。与徐离陵在春秋峰上的?灵泉中沐浴。

因是灵泉,二人没泡很久,便再度御龙而去。

乘龙飞入云端之际,莺然拿着徐离陵给她摘下的?一枝桃花把玩,垂眸往下瞧。

春秋峰周围满是乌泱泱的?弟子?。

心?中一骇,这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