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陵搂着她的腰身。

她轻揉他胳膊:“可会觉得酸痛?小时候,我爹经常这样罚我和书院学生,举一个时辰戒尺,我手都?要抬不起来。”

第二日,还得接着练字。

徐离陵拂开?她的手,轻抚她手臂:“还好。我幼时曾练过整三日的剑。”

莺然“啊”的惊一声:“整三日?你师父罚你练的吗?”

旁人说整三日,那多少?有点水分。

但亲眼见过徐离陵如何用?功,半个月不曾休息,她知晓他说整三日,那真是整三日。

徐离陵闭上眼,轻轻拍抚她的背,嗓音缓缓,哄她入眠:“那时五岁,年?纪尚小,不知变通。于天?霄赴宴时,见两仙人比剑。剑啸龙吟,劈山断海,便向他们?*? ?拜师。他们?不教,待回去,我就寻了剑谱自学。”

“找到他们?的招式,不停地练,直到学会整两部剑谱,学会剑气?化形为止……”

莺然听他说话,眼皮又打起架来,咕哝:“你真是……争强好胜……我……小时候……”

该学的会学,多余的能偷懒就偷懒啦。

除嘟哝这些,她还想问,昨夜她爹可有和他说什么。

但连自述幼时之言都?没?说完,就睡过去了。

徐离陵轻拍拍她,在她耳边笑了她什么。她也没?听清。

再醒时,才是巳时。

莺然睡得很饱,听见有人敲门,醒得很快。怕吵醒徐离陵,轻轻拉开?他的手,披上外袍踮着脚开?门。

门外是她娘许秋桂:“你怎么还不起?早上给你煮的冬菇粥都?要冷透了。”

她幼时最爱喝冬菇粥了。

莺然:“这就起。”

许秋桂:“那我再去热一热。”

莺然关了房门,回身穿好衣裳鞋袜,梳洗打理。

走?前又到床边瞧徐离陵一眼,见他还闭着眼,心道他定是很累了,难得见他睡这么久。

她弯腰亲了下他的脸,忽腰间一紧,被他按趴在他身上。

莺然这才发觉他似早就醒着,眸色清明,毫无倦意。

问他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摇头,起了身。

莺然便等他,与?他一起去厅堂吃粥。

许秋桂见他来,加了碗筷,感叹:“女婿起得真早,她爹和关熠都?还睡着呢。她爹真是的,这么大年?纪的人了,瞎折腾……”

许秋桂碎碎念叨。

莺然一边喝粥一边应着。

她喜欢吃粥里?的冬菇,徐离陵挑给她吃。

许秋桂不会说他们?这般没?规矩,反倒笑眯眯的,又对莺然道:“女婿精力真好,你们?这时候要个孩子……”

又来了。

莺然左耳进右耳出?。弄得许秋桂说着说着,一会儿笑、一会儿气?。

莺然倒是很淡定。

在思量住几日的时候,她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并?且也想好了如何躲避。

吃完粥,她挽上徐离陵:“娘,怀真困了,我陪他回屋躺躺。”

说完就拉着徐离陵溜回屋。

接下来几日,她如法炮制地避着许秋桂与?秦焕。

因她到底是成了亲的人,秦焕与?许秋桂不便像从前那般进她闺院、叫她做事。倒是回回都?给她避成功。

关熠可就惨了。

第二日开?始,便被秦焕压着重读儒门功课。

好不容易饭间得了会儿空闲,又要被许秋桂在耳边念叨:“莺莺都?成亲快五年?了,你怎么还没?个着落。”

想找借口躲避也不成,一避,就又被秦焕拉去背功课、背不出?来受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