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陵递水给她:“原叫张杏生,如今叫张复弦。”

张杏生!

莺然心不在焉地?抿水:“他?为何?改了名?”

徐离陵:“他?原有个妻子,名字里带弦的,死了。为复活妻子入了魔道,为不忘入魔初心,易名张复弦。”

莺然心下讶异:若说张杏生是巧合,那妻子名中带弦,就绝对和她梦中见到的张杏生是同一个了。

真是因缘造化,原来张杏生不论有没有遇见她,都?会想要入魔。

不过

莺然:“他?妻子怎么?死了呢?”

徐离陵:“原是个修士,修为很低,心魂有损。偶然落入魔道手中后,虽为维护玄道自伤了喉咙,不叫自己说出话来,但被玄道救回后,却是无人信她能够守密。”

“后来就被派去了战场上,死在那儿?了。”

莺然心沉,想起梦里那个直爽可爱的姑娘,忽觉喝水都?喉间干涩:“那他?……还有机会复活他?妻子吗?”

徐离陵似笑非笑,唇畔是风凉的弧度:“改了名又如何?,在魔道路上走了太久,他?已快忘记他?的初心了。”

莺然沉默,越是想到梦里那为了陪伴弦花甘愿入魔的张杏生、那为了能多陪张杏生不愿治好心魂的弦花,越是心中酸涩。

她将没喝完的水递还给徐离陵,轻叹。

只望梦里的萍水相?逢,她已改变他?们的结局。

徐离陵接了茶盏,将剩下的水喝了,将她搂入怀中拍了拍:“入了魔道,命皆如此。若为每一个都?伤怀,你怕是伤心不过来。”

莺然白他?一眼。

她可不是见一个就为一个伤心的,只是亲眼见过曾经的张杏生与弦花罢了。

她不便同他?说,只抱住他?的腰,依偎在他?怀里,与他?静赏午后荷塘。累了便一起躺到躺椅上小憩。

午后清风,闲而自在。

莺然心间始终记挂着张杏生的事,半梦半醒间,道:“你也是魔……倘若有一日,你因魔功也忘了我、忘了与我之间的事,在遗忘之前,不必为此烦心难过。”

她闭着眼,仰面亲他一下,不知?亲哪儿?了,许是下巴,许是颈间。

“即便你忘了,终有一日,我也会叫你想起来的。”

她不由感谢大花,感谢大花的总部,感谢天地与人世间的一切,让她有挽回他?的机会。

就算他们之间终将分离,那也不该是被迫的遗忘。

徐离陵轻抚她的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他?声音太低,她也太困,没太听?清。

只隐约听?见他?道:“原是……我不愿忘。”

虽处理了珠儿?之事,但大花这段时间仍日日往外跑。

莺然偶然抓到它:“你又在做什么??”

它道:“珠儿?总是莫名其妙地?站在房顶上哭,我得陪陪它。”

莺然心道原来珠儿?不是不伤心,只是那会儿?没反应过来。

她叮嘱大花好好照顾珠儿?,还从?池塘里捞了两条小鲫鱼叫大花带去给珠儿?。

自然,是叫徐离陵捞的。

不过她这边知?道怎么?回事,金五两那边不知?。

莺然与徐离陵去他?的金柜杂货铺时,还能听?见他?唉声叹气,说他?的猫最近总不见影儿?。

莺然问了两句。

金五两就大骂:“最近有只死肥猫总来找珠儿?,她定是被它拐走了。看我下次见了它,定阉了它!”

莺然憋笑,暗暗为大花默哀。

怎么?一个两个,都?在觊觎它的蛋。

不过这事,她有心告知?金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