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什么呢?朋友,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衣着节俭,被人看不起,但如今看来,你上船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海盐还在摸着胸口,发现自己真的摸错了,长叹了一声,心说生疏了,早知道装绞肠痧了。

他看着斯蒂文,心想这个事情麻烦了,自己查案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难度就会增加一倍,且不说南洋档案馆是个默默无闻的野鸡部门,就算这些老外相信自己是公差来查瘟疫案的,传播瘟疫的人还在船上这个消息也足够让整个旅程崩溃的了。

得编个故事,张海盐心里快速地翻动,自己上船没有问题,船票也是真的,但为何上来装病?有了。

“我喜欢的人在这艘船上做船医。我很想她。”张海盐说道,“对不起,耽搁你了,我有点过于幼稚了。”

“以往的海运船上都有一到两个全科医生,南安号因为马六甲瘟疫的关系,有三个医生、四个护士。据我所知,全是男的。你喜欢的人,是个男的?”斯蒂文皱起眉头。

张海盐心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一下就不敢乱说了,还在犹豫怎么编,斯蒂文说道:“你不要装了,你上船的目的,是因为我吧。你是从哪里知道我们的事的?”

张海盐还在编,忽然斯蒂文这么一说,他就懵了。嗯?他心说:什么?你有什么破事?

斯蒂文转身翻开自己的箱子,默默地说道:“说吧,多少钱你愿意下船。”

张海盐头往后缩,心说乖乖,这是苍天的恩赐还是大地的觉醒,看样子,这是一艘很有故事的船啊,他心中两行热泪,这个斯蒂文不知道身上背负着什么秘密,以为张海盐是来刺探这个秘密的。

他努力了两次,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解释,忽然发现斯蒂文的手的动作不对,刚想仔细看,斯蒂文忽然转身,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左轮手枪。

抬手开枪,张海盐瞬间躲过,子弹打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炸出了弹簧和棉花。

斯蒂文毫不犹豫,连续把子弹全部打完,张海盐左右腾挪。子弹打得房间的红木家具和床品,炸得木屑和棉花到处都是。

斯蒂文的手非常稳,普通人开枪是不会这么高频率的,但七发子弹瞬间打完。斯蒂文甩枪轮,左轮枪的子弹壳落下的同时,他已经开始重新装弹。

张海盐想逼近他,没走两步斯蒂文已经重新抬枪,又是一枪,张海盐再次躲过,对方几斤几两,他俨然心知肚明。

这是个用枪的顶尖高手,张海盐就地一滚躲过第二枪,就从阳台跳了出去,贴着船舷跃入海中。斯蒂文对着海中打完了所有的子弹,回到房间里,拿起了电话:“通知华尔纳先生,全船戒严,有人左船舷入水,要把这个人抓回来。”

一边张海盐抬头出水,帽子在一边飘着,他一把抓住,就看到岸边的警察已经上到小船上,朝着他划过来。

靠近港口外的区域浪大了起来,浪花犹如浮动的山丘,视野没有那么好,加上和后面的船拉开了距离,船上的狙击手也被浪花遮挡了视线,他们的追击才停了下来。

何剪西在包恩号甲板上,就听到后面的巨轮上传来鞭炮声,他略有惊讶地回头看,以为有什么法事,突然就被身后上船的人推到在地。

包恩号是一艘小驳船,去往旧金山,船上有两个桅杆,帆已经破破烂烂,甲板上现在全是货物,还有船员养的家禽,鸡鸭的屎尿齐飞,臭气熏天。何剪西的双手压在鸡屎上,一种油腻湿润的感觉。

何剪西赶紧爬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上有没有沾到脏东西,他这件衣服是他比较体面的一件了,而且是短打,比较适合在船上生活,他不想一上来就弄脏。边上的水手过来收船票,对他道:“加一个大洋的话晚上有姑娘陪。”说着指了指一边,那里有一个妇女,目光呆滞,靠在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