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哨兵机械地切割着自己的脖子。Joker牌上的小丑似乎在嘲笑褚央,他感到心烦意乱,勉强镇定收拾好现场,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回到浴室,褚央反复搓洗掌心的血迹,手抖如筛糠。他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崩溃,透支的精神力逼迫身体出现应激发情的前兆。
李缘作恶多端,他该死……不,无论如何也不能动手杀人,可他说的那些话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这算是自卫过度吗……左潇要动手,他不能坐以待毙……要不要告诉厉卿呢?他会责怪自己吗?
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褚央的想法来回变化,心如乱麻。他悔恨,惊恐,慌乱,害怕,尝试归因,把错误推给李缘和左潇。天崩地裂之时,褚央惊觉没有任何依靠,绝望地栽倒进浴池。肉体下沉,灵魂上升,他以为被杀掉的是自己,那个堂皇的、胆怯的、像泡沫一戳就破的,原来就是自己。
除了不断犯错,他什么也做不了。
“……褚央。”
“褚央!”
厉卿的声音从外边传来,哨兵似乎叫了他很久。褚央像是被重拳砸醒,求救般高喊哨兵的名字:“厉卿!”
快来救我,我要死掉了。
“砰!”
熟悉的体温贴紧上后背,厉卿抱着褚央说话亲吻,他唯有失魂落魄。眼泪成为无足轻重的透明液体,热汽掩盖了本可以被哨兵探查到的失态。褚央想起左潇对厉卿的洗脑计划,后背一阵阵发寒,慌忙抱住厉卿的头。
厉卿以为他痛,放轻身下的力道,撑在褚央耳边问:“怎么了?”
“厉卿……”褚央闭上眼睛,用哭腔说,“好冷,抱抱我。”
哨兵,在这荒诞的乱流中,请永远不要放手。
被揭露的褚央竟然有种莫名释然,他看着左潇说:“没错,李缘是我杀的。”
厉卿仍然掐着左潇,没有出声责怪褚央的隐瞒,安静得令人害怕。
良久之后,厉卿率先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他伤了你吗?”
“……没有。”
褚央望着厉卿的后背,哨兵好高大,像一堵墙将他围护住,他真贪恋这份温暖。
“那就好。”厉卿语调平稳,“你没有受伤,就好。”
左潇挑眉说:“放向导单独去见哨兵,你心够大啊,071.”
厉卿反而笑了,从容地弯唇,漆色眼瞳像是吞噬光线的黑洞:“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
褚央心中咯噔一下,蓦然察觉到异常。
不对,厉卿并没有外表展现的那般平静。他的精神图景里开始出现滚烫的火焰,愤怒与后怕交织在一起,快要蒙蔽了他的心神!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