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团上下浮动了一下。

听懂了。

“我给你讲故事。”

光团上下浮动了一下。

“我给你唱歌。”

光团又上下浮动了一下。

在心里对话,路黎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最后她又问道:“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好不好,我问你答怎么样?”

这次光团没有上下浮动,而是愣在了原地,过了片刻才左右摇摆了一下。

路黎内心暗笑了一下,看来连光团都知道不能被套话。

最后路黎就给光团搜刮了一下肚子里的故事和歌曲,光团很喜欢,时不时就在路黎眼前转圈圈。

二者交流了许久,最后还是门外的钟声打断了他们。

钟声一响,路黎眼前的光团就整个消失不见了。

即使路黎又尝试闭眼却依旧不见它出来。

想来只有在孵化的时间内二者才有交流的机会。

看着在自己面前略显可爱的光团,再看看那倒在血泊里的胎果,两者真是显著地违和。

而且还有一点很异常,在看到和自己同吃同住的茧工死在面前,其余茧工也只是短暂的震惊一下,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害怕。

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茧会孵化失败变得和那人一样的下场。

反而是对那胎果更加感兴趣。

休息的间隙里,查尔趁机点了几名茧工待会和他一起去检测室,其余茧工休息过后要照样回到孵化室里等待,直到下一次休息时间到来。

路黎在人群里寻找了一番,最后来到孟艳和习清身边。

“孟艳姐,习清姐,你们在这里啊!可让我一顿好找,这里其他人我也不是很熟,还是和你们在一起比较舒服。”

孟艳对于路黎的到来还是欢迎的,“没事,等待久了,大家就都熟了。”

“对了两位姐姐,你们知道下午那个死掉的茧工是谁吗?看着好可怕啊!我们也会死吗?我不想也变成那副样子!你们都不怕吗?”

孟艳闻言一笑,“我刚来的时候看到类似的场景也是吓了一大跳,后来就习惯了。”

“来茧房工作的,哪一个不是拿命去赌,而且这些茧工孵化不成功,剩下的胎果倒是方便了后人。”

“我听说啊,只要吃满五个胎果就可以顺利孵化了,我巴不得多来几个胎果呢!这样子好运说不定能够落到我头上来,我也好想尝尝胎果的味道。”

孟艳说及这件事情时,眼里满是羡慕和憧憬,对于别人的死亡根本毫无感觉,只会觉得多了一道绝美的肥料罢了。

而一旁的习清也是同样的想法。

甚至不止是他们两个,是除了他们这些玩家以外的所有茧工,全都是这个想法。

死亡在他们眼里稀松平常,唯有胎果才是重点。

他们望着那些背着厚重的茧的茧工,除了羡慕更多是渴望,是对胎果的渴望。

检测室的门在规定时间内打开了,被叫进去的五人,最后却只出来了两个人。

他们嘴角带着进食过后的血迹,眼里满是贪婪。

可是他们却比进去前更加消瘦,肩膀被压得更低了。

查尔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很惋惜道:“真是可惜,有三个茧工没这个福气享用胎果死掉了,连废物再利用都做不了。”

“明天我会再安排新的茧工过来,大家都散了吧。”

路黎回头望向前厅那道厚实的铁门,从他们进来之后就被彻底锁死了。

而整座屋子,不见一个窗户,没有和外界相通的地方。

他们就是这座封闭的茧房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茧工,死亡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