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坏得跟别的村不一样。”

老乡脸上肌肉颤抖,眼睛里都冒起水花,认死理:“都是一样的抖,怎么我们村的就不能修。”他说着声音都带了哭腔,“明明都是一样的杆子抖,一样的啊。”

刘国友都对他说:“不是不能修,你们大队采购个弹簧换上就好了。”也不顶用。

人直往地上坐。

还没走的田村支书不忍心,走过来说:“也别怪他,他这不是冲你们的。他们村这台柴油机不顶事,前阵子刚出了问题,全村人力顶上又运气不好,没遇上好天,今年公粮都不知道交不交得上。”

如果偶尔一两天救急,村和村之间还能借一借,像这种基本需要长期借的,谁也无能为力了。

林巧枝看他脸上颤抖的悲伤表情,他或许内心深处其实是知道的,知道自己村的柴油机调速杆抖和别人家不一样,要不然为什么别人家还能用,就自家的不行?

一用就熄火,光吃柴油不干活。

她还是费解:“等采购一个新弹簧,也等不及吗?”

田村支书就叹着气看她,晓得她个没种过田的小娃娃刚刚没听懂,“小林师傅啊,我刚刚可跟你说了,马上要早稻抢收,咱们村去年这阵,柴油机一天差不多开18个小时,那么吃油的家伙,难不成是开着玩的?”

都是要干活的!

他给不种田的城里娃娃打了个比方。

湖南夏季多雨,万一过两天,下大雨,水一淹,排涝不及时,产量又要减。

人力挑水,水车排水,哪里赶得上柴油机排涝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