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很多中小规模的厂,他们单位的老资历师傅,都没能获得过省里的表彰和奖项,感觉那么遥不可及,却被眼前带队的林巧枝得到了!!
在这样的嗡嗡议论声中,那些装作不在意,扫一眼就别过目光的仪器仪表厂年轻选手,都忍不住又暗中侧头看红旗厂这边两眼。
林巧枝:“……”
能不能大大方方的?想看就看,不想看就别看。
还别说,红旗厂的士气都振奋了一些。
一个个年轻人在这样的目光和议论中,都昂首挺胸的。
“都在看你呢。”萧隆咋舌道,这么久过去,他心态也都调整好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曾经青年一代领军人,心性和能力都是非常不错的,不至于因为厂内一次比赛就一蹶不振。
总有人会更优秀,只是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他们红旗厂了。
“那我可更得好好比,”林巧枝笑笑,又调侃自己,“要不等会儿这些声音,就会变成:就这?”
她好像已经有点适应这样的目光了,曾经那些自上而下挑剔的、审视的、警惕的目光,如今都慢慢变成了崇拜的、热情的,重视的。
因为她,一直在往前走。
林巧枝收回打量仪器仪表厂的目光,也颇有战意,觉得斗志昂扬:“我可听说了,你一直在埋头练习技术。怎么样,要不咱俩这次再较量一番?看看咱们谁能压住更多仪器仪表厂的人。”
因为上次输给林巧枝,一直在埋头苦练的萧隆:“……”
被戳穿后“咳”了一声,不自在的挪开眼:“行。”
因为排兵布阵,再加上萧隆超过22岁了,他们参加的个人赛是两个项目,既为自己争取奖牌,又为红旗厂争取不同项目的积分。
林巧枝又不免好奇,问他:“他们的技术真这么厉害?”
“怎么说呢……很细。”萧隆回忆着,又看了看林巧枝,举例道,“比如你做模具,对自己要求很高,再小的细节都要按照能做到的最好标准来,但对他们来说,一入行面临的就是这样的要求,甚至被要求要达到的标准远超能力,想松懈都不行,一松懈就不合格,组装的仪表就是废品。”
仪器仪表这玩意,可不像是拖拉机,哐哐响了,冒黑烟了,都还能将就着继续用。
但凡出一点点偏差,测量不准了,这仪器仪表还怎么用?它生来就是标准,就是要去度量那些人把握不准的细微尺寸的。
反馈太及时了,逼得人必须全神贯注、绷紧神经,还要一门心思的钻研怎么达到严格的高要求。
无时无刻不处于这样的环境,技术想差都不行。
所谓环境造就人。
可能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林巧枝:“还真不怪他们有自信。”
她要是在仪器仪表厂,她也自信。
就这样的技术标准、技术难度,放眼全江城,放眼全省,还有谁能打?
劲敌啊。
难怪连一向昂扬进取的温厂长,都没说什么“要拿下第一”的个人赛目标,只偷偷在团体赛做文章。
随着广播里传来声音,林巧枝和萧隆、方子勤他们相互道了“加油”后,就各自去找自己比赛台了。
林巧枝参加的这个个人赛,开赛前裁判当众抽到的题目,是在一块钢板上完成异形咬合件的盲配加工。
且咬合两侧,都是分两段加工。
可以简单理解为,要做一个“凹”和一个“凸”,然后让它们能精准咬合到一起,然后这个“凹”要分两段来做,“凸”也要分两段完成。
这个“凹”“凸”都还长得有点磕碜,表面奇形怪状的,很有个性。最后4块工件都在一块钢板上,由裁判锯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