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最后一块木头怼进去,按照比例缩小的,大约两个足球大的“20吨重分体研制模具”的模型就做好了。
林巧枝左右检查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便说:“我找几个老师傅试试看,我想想谁比较合适……”
“要不我来?”胡开记想揽下这个活,还说,“我可以直接模拟有人想拆卸研究它的实际情况,也免得你一个个去找人了。”
林巧枝眉毛一翘,将信将疑地把手中木头模型交给他:“您还有这本事?”
然后她见识到了胡开记的“直接模拟”樾咯
他把木头模型带到会场,要求大家以厂为单位,试着拆卸这个木头模型,拆成功了可以一直拆下去,拆失败了破坏了里面的结构,就传给下一个厂。
“这事他来做挺好的,他签订合同之前要对技术泄露风险把关,有立场。”王柏强端着杯子喝润喉茶,这几天话说多了。
林巧枝点头。
她来做确实不好,谁拆坏了,她当面直接收回来,然后再找下一个厂试?傻子都知道有点得罪人,除非是老师,倒是可以理所当然的扔个问题出来,然后批评解答不出来的学生。
“你不紧张?”王柏强有点稀奇。
难道说,做一次20吨模具对心态的锻炼这么大?按照他的理解,还有这么多年的经验,大多数人,每面对一个全新的项目或者技术,都是会紧张的,因为风险和失败太正常了。
连他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了,在丘陵山地拖拉机测验的那天,神经都紧绷得不行。
林巧枝感受一会儿,发现自己还真不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里掉进陷阱太多次,被坑麻了。
但说自己不紧张,好像有点太猖狂了。
“紧张的。”林巧枝掩饰性喝了口水。
紧张个屁。
王柏强对这三个字,是一个字都不信,他又不是没见过林巧枝紧张焦虑的样子?
他放下润喉护嗓的茶水,往会场中间走了走,想去看看情况。
“这里怎么就裂开了?我再看看……”有厂拆坏了满脸不敢置信,但胡开记已经把模型收走了,然后让人交给下一个组。
同时在手里工作本上唰唰记了两笔,“刺啦”一撕,把这一页纸撕下来递过去:“刚刚的拆卸思路记录留存一下。”
然后转身去下一家了。
这时候过来的王柏强,就被一把拉住了胳膊:“王工。”
王柏强也很无奈:“问我做什么,你要问林巧枝。”
“你不是她师傅嘛!”
王柏强:“……”
很想反问一句,难道你就没有师傅了?你现在会的,你师傅都会吗?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往前走两步,“王工!”
王柏强就这么被缠住了,就好像一头扎进了盘丝洞,到处都布满蛛网,寸步难行。
“同样的套路用两遍,一点不改?看不起谁呢!!”有声音气急败坏。
“你这不就掉进去了吗哈哈哈。”刚刚掉在第一个坑里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嘴角一咧,压都压不住。
可怜的木头模型已经破破烂烂,凄凄惨惨戚戚了。
如果不是靠着这几天学习分体研制的经验,真的很难辨认出下面是哪一部分了。
“怎么看着,还是刚刚那个套路?”
曹越拿到手里,有点疑惑,还给周围自己厂的人都看了看。
他人缘好,一时间,周围围观的人都纷纷给他出主意,像是八百只鸭子一样嘎嘎嘎吵闹,“肯定还是一样的,都骗了两次了,赌你认为她不敢骗第三次!”“不至于吧,一个套路用三次,谁傻啊?”“都用了两次了,还在乎第三次吗?就是吓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