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迎接他的不是欢呼喝彩声,反倒是更加激烈的怒骂:

“角斗场你个死爹的玩意!!”

“打假赛!赔钱!”

“老娘花这么多钱不是来看表演赛的!”

“兔场你他*的找死是不是!”

甚至有一只风雀飞上来冲着兔脸男的面具拉了一泡屎,拉完又以风一般的速度飞了回去。

兔脸男淡定地抹了一下脸:“请各位观众冷静一下,我们角斗场从来不会打假赛的。”

“本次比赛,货真价实。”

“胜利者就是首次出战的二十三号,李子选手!”

他转过头,刚想向台下的观众宣布最终结果,然而身侧已是空无一人。

偌大的擂台上,只剩下火种和他被电成黑炭的短腿火环犬。

李希婵不见踪影。

?[102]做个交易

另一侧。

李希婵早已从擂台另一侧的小门偷偷溜走。

推开门,眼前就是地下黑市漆黑而漫长的回廊中。

左右两侧的门缝中透出一线微弱的光,喧嚣声隐隐传来,又让人疑心是错觉。

时不时有人同她错身而过,或是急色匆匆,或是垂头丧气,不管表现如何,他们的动作都相当一致

推开一旁的小门,然后走进去。

门里有什么?

李希婵在想,赌场?难道门后全都是不同的角斗场?

她隐隐意识到,自己现在似乎并不位于夏国境内。

虽然通用语变成了普通话,但普通话也有口音之分。这里的人不太能分清前后鼻音,讲起话来黏糊糊的,不像夏国人。

犹豫片刻后,李希婵随机推开了一扇门

沸反盈天的喧闹扑面而来。

擂台上不是宠兽对战,而是两个穿着紧身衣的女人在打黑拳。

寸头女人抓着短发女人的头,一下一下地将她的脸砸向地面,鲜血和牙齿齐飞。

她的神情很冷静,视线像狼一样紧紧锁住猎物,手下却发了狠劲儿,好像屠夫在摔打一块死猪肉,是一种疯到极致的冷。

终于,在短发女人的脸被砸到血肉模糊、彻底失去意识之后,兔头男及时出现,高高举起了寸头女的手:

“让我们为狂杀选手的第二十九次连胜而欢呼!”

“哦哦哦哦”

“狂杀!必胜!狂杀!必胜!”

“杀穿兔场!”

台下的观众在为胜利欢呼。

李希婵却不太能适应这样的氛围。

她有些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子,关上门离开。

她又推开了另一扇门。

这扇门内正在进行的是她熟悉的御兽对战。

最底部的擂台上,一男一女正在对战。

眼镜女的宠兽是一只肤色通红的猪,被咬断左耳,浑身伤痕累累。

长发男的契约兽是一只毛很长、生着两只金色尖角的绵羊。

场内很安静,只有观众细碎的交谈声,气氛显得异常平和。

李希婵见氛围还可以,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在观众席后方找了个空位坐下。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黑发棕瞳,看起来年纪尚轻的女孩儿。

厚厚的羽绒服被她抱在怀里,光洁的手臂上攀着一只细长的墨绿色长藤,恍若长蛇。

李希婵发现自己叫不上来这些宠兽的名字。

苦读一年,又回归文盲状态。

这也让她更加确信自己肯定不在夏国,甚至都不一定位于楚洲境内。

“哇!”

旁边的黑发女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