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过去之前,白却只有一个想法:绝对要让放肆的休洛斯得到代价。

……

白却有点生气。

所以这次并没有留手。

休洛斯摸着自己的嘴角,这次是真的破了,有淡淡的血丝渗出来,他若无其事地连同剩下的营养一起舔掉。

这一幕足以让虫兴奋,可白却靠在沙发里闭着眼睛,在把休洛斯应该得到的营养给完之后,他就完全昏睡了过去。

“这么困吗?”休洛斯从他腿.间站起来,拇指蹭了蹭唇角的伤口,看着白却天使般的睡颜笑了起来,眼角眉梢染上几分邪气。

虽然被折磨的还是他,不过主动权难得在自己手里,休洛斯心情不错,他没有给雄虫穿衣服的意识,弯腰把白却抱了起来,站在房前犹豫了一秒,送回了白却自己的卧室。

站在门口,他回身看向床上沉睡的雄子。他那一张脸长得真是美好,无论何样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都偏爱留恋他的三庭五眼,无论何种苛刻的色彩也服帖得如同风格各异的画幅。

尤其他长着一双休洛斯见过的最美的眼睛。

休洛斯不知盯着白却看了多久。

“午安,雄虫崽子。”

他道别,而后关了灯。

*

白却感受到了火。

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的山火,所有人都在尖叫逃窜。每一秒都是地狱,每一秒都在历经死亡,成堆燃烧的尸体发出病毒的腥臭味和尸油的沉腻味。

他单手抱着一只幼体章鱼,小章鱼瑟瑟发抖地缩在他的怀抱里,触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这是末世的第二年,白却坐在基地最高的山崖上,看着下面炼狱般的景色。

风吹过他的发梢,挑起一缕发丝。白却看着这熟练的场景,他的心比风还要平静。

“这样的场景,每次看都让人痛心疾首。”身后有人在说话,这个人坐在了他的身边,给他递来一个涂着黄油的面包。

白却垂目看着面包,又抬起眼睛看着他。

“吃吧。知道你讨厌番茄酱。”中年男人笑了笑,脸上的褶子都生动起来,“这面包可是稀罕货呢,老大偷偷塞我一个,让我一定带给小白吃。”

“我不吃。”白却说,然后把脸转了过去,平静的眼睛里映出跳动的火焰。

男人啧了一声,没把面包塞给他,而是递给了他怀里的章鱼,章鱼的触手飞舞出来,欢天喜地地卷住了面包。

“啾啾!”乌拉开心地叫了两声,掰了一小半面包屑给自己,另一大半被它塞到了白却嘴边。

白却没有吃,他微微偏开脸,少年清朗的声音有些低沉,“下面的人,都是被丧尸感染的感染者。可他们还没有完全变成丧尸,他们拼命地想要活下去,但是没有人给他们机会。”

“没有办法,为了人类联合利益嘛。”男人耸耸肩,“我的老婆孩子在半年前就被感染了,我亲眼看着他们被送进了净化区。我那时候也想要冲进去,把我的老婆和孩子抱出来,我痛恨这个世界为何这样不公,甚至怪罪所有人。可现在看来,我甚至还有一次告别的机会,已经足够幸运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白却说,“我想要回到过去,哪怕是最平凡、最无聊的生活。”

男人想去拍他的肩,却在触碰的时候又收回了手,他把手掌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哪怕上面并没有什么脏污。白却看上去太干净了,末世连天空都是被摧毁的一道灰,所以人们总是对干净的事物抱有敬畏。

这个时候,白却的父母亲人都已经死去了。他的父亲是俄国人,医学教授,为医治他的学生冻死在大雪里。母亲则是一名文学教授,她在为人类命运演讲的过程中被暴民撕碎,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