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我让你接回顾家,不过你不能娶余伍,我们余家丢不起这个人!”余秋涟看不顺眼顾孟一副尽在掌握的自信,她要和亲生骨肉分离,他们两个却遂心如意。

“我想要得到的,没人能阻止得了。”话虽狂妄,可自顾孟口中说出,仿佛本该如此。“你比他聪明,你应该知道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你。”

“为什么?”她终是忍不住问了,明明她陪他更久,他宁愿背负骂名娶一个男人,都不要为他怀着孩子的自己?

“……”顾孟懂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顿了顿,对上余秋涟执拗的眼神,冷峻脸庞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不确定。“大概是笨的正合我心意。”

余秋涟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

“哈哈哈”她轻笑出声,泪水顺着弯下的眼角流落满面。

“好,我答应你。”

他们两个贱男人既然有意,那就可劲好去,凑合在一起长长久久,别再出来糟蹋人家姑娘。

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最后能落得什么结果。

……

思绪飘回眼下,余秋涟目送他们离开,轻轻合上门。

发现两人私情后,她一度憎恨余伍,亲生哥哥背叛远比情人变心更让她难受。但假若真如顾孟所言,源头是那包药,那她的确难以推脱责任,是自己的错误,才使余伍陷入了与男人纠缠的境遇。

怨恨虽有所消减,这个疙瘩却非一两天能够解开的。

顾孟是她曾动过心的男人,正因了解那男人的多情薄幸,余秋涟硬逼自己断了妄念。而如今她那同为男人,且身无长处的哥哥,竟能轻而易举得到顾孟的青睐。

她并不是非钻牛角尖,可也做不到大度的接受,所以余伍来看她,她仍选择恶语相向,将人赶走。

若他们之间还像从前一般亲近,才是真正的虚伪。那些留下的伤痕,只能待时间慢慢抚平。

……

另一边,顾孟三两步赶上了余伍,把人扯住“让你来见她,看来倒是我错了。”

“……”余伍停在门外,喉咙里填着异物般哽塞,他吞咽两下,侧过头不想叫顾孟看见狼狈模样。“不,我是……是太高兴了。”

他怕顾孟一不快,不准他日后再来。

“呵”真当别人跟他一般傻?顾孟冷嗤一声,“既然高兴,那为何急着走,怎不多留一会儿?”

“不……不了。”余伍支支吾吾的,心虚瞄着顾孟拉他袖角的手“难得出来,我想到别地儿逛逛……”

顾孟知余伍耍心眼,也不当面拆穿,反而扬眉道“那好”,他扭头冲院里的田伯交代了几句,拉着余伍走出去。“爷便遂你心意,陪你逛逛。”

要是平时,余伍多半会惊喜,但今天,他只心不在焉地跟在后头。

此时近晌午,顾孟带余伍去了一家新开的食肆。顾孟先前与朋友来过两次,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伙计留有印象,一进门便殷情招待。

饭菜上来,余伍目光落在满桌佳肴上,没动筷子,不晓得想些什么。

“你还要怎么着?”顾孟瞧余伍呆愣的样儿,皱起眉,曲指朝他额头上重重一敲。“先吃再想,不然说与爷听听,爷替你想。”

余伍醒过神儿,揉了揉脑袋,觉得没什么胃口。但仍听话地抱起碗,吃顾孟给他夹的菜。在顾家不过呆了两个来月,他竟对着大鱼大肉也不觉稀奇了。

顾孟随意用了些,停下筷子凝视着余伍,神色莫辨。除涉及余秋涟的事外,这汉子在他面前大体算是乖顺。

他不喜欢余秋涟的这份特殊,顾孟要余伍完全为他掌控。“有些事急不在一时,你也看见了,她日子不比你过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