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早她出院,我要上班,你没事的话,来医院办手续。我安排了保镖,你见到人别赶人走。”

温和宜先是答应下来,而后才问:“保镖?是出事了吗?”

他窝在家里太久,对外界居然一无所知。

商唳鹤回复:“很多事。总之注意安全,尤其是瑞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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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闭聊天框后,温和宜把简短的对话反复看了几遍,失落地叹口气。

这仪式什么时候才能成呢。来来回回,他已经折腾了三遍。本来只要商唳鹤到场五分钟就能解决,可偏偏这点时间都腾不出来。

是他操之过急了吗?

温和宜一路都在发呆,到医院办手续也心不在焉。

他成功接到孙瑞欢,也看见了商唳鹤说的保镖,二人一个死气沉沉,一个严肃拘谨,看得温和宜更烦。

孙瑞欢抱着大玩偶,缩在车后座上。

她也知道气氛不对,沉默很久,歪着脑袋问温和宜:“大表哥,是不是,死了?”

“对,死透了。”温和宜斩钉截铁地答。

孙瑞欢圆大的眼眸不可置信地颤了颤,很快凝聚几颗泪珠:“他们说,是,是二哥哥杀了他,真的吗?”

温和宜下意识反驳:“你听谁说的?”

这句话语气凶狠,孙瑞欢吓得抱紧玩偶,磕磕绊绊地说:“二表哥说,死,就是再也不能陪我玩,再也不能逗我笑。我,是不是,不能再笑了?”

“你活该。”

眼泪滑下来,孙瑞欢深呼吸几次:“那,我,是不是也该。”

“对。”温和宜点头:“就是因为你,因为你配合你大表哥,差一点害死我。他们怕我报复,才急着把孙瑞云嫁人。要不是你,你瑞云姐姐不用联姻,商唳鹤就不用提前动手,你大表哥也不会死。”

这番话孙瑞欢听得一知半解,然而终于在车上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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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瑞欢喜欢乱扔玩具,总把自己吃得满脸米粒,脏兮兮的,她笨拙地学着用纸巾擦拭,却只是将米粒碾碎在脸上,紧接着只好愈发用力,按出好几道红印子。

温和宜绝不会管她,她擦好脸,拎着玩偶来来回回,慢吞吞挪到温和宜身边。后者向旁边躲了躲,把被她压到的衣角扯开。

尽管如此。空荡荡的,仿佛要吞忍似的房间里,除了她,温和宜是唯一活着的人。

“我……”孙瑞欢试探着开口。

温和宜颇不耐烦:“有话就说。”

“大表哥是不是死了?”

只要看见她张口,就必定会问这个问题。过去的几十遍问答,已经彻底磨灭温和宜的耐心:“对,死了。”

“我不信。”孙瑞欢睁圆眼睛,凑近几步,从下往上瞧他:“不是真的。”

温和宜懒洋洋地躺着,轻嗤一声,漫不经心道:“随便。你的意见又不重要。”

这样两个互相厌恶的人,偏偏要被关在一起。

温和宜跟商唳鹤提过,哪怕为自己怀着的宝宝,她也应该尽早离开。

那晚月亮黯淡,照不出商唳鹤的眼睛,他泡在太浓稠的黑夜里,摇了摇头。

孙瑞欢是兄弟相争的受害者,商承业不在了,所有人都要欺负她。

他刚想说些安抚的话,却听见商唳鹤继续说:“你留在家里陪她,别乱跑。”

“……啊?”温和宜歪了歪头,轻轻敲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不是保姆,对吧?”

商唳鹤像没听见似的,将被角拉上去,遮住下半张脸,同时翻过身去,不肯面对温和宜:“想吵架的话,等明天吧。”

温和宜用力盯着他模糊不清的侧脸,用力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