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他不记得自己有哥哥,可底下那串号码早已烂熟于心,是商唳鹤的,过去的三年他把这串号码背了无数遍,不敢打出去。
商唳鹤怎么会打给他?他翻过来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手机,套着靓丽可爱的手机壳,是孙瑞云的。怪不得备注是……哥哥。
他犹豫了好久,还是接通了。
想再听听商唳鹤的声音。
“你在哪。”一片风声中,传来鹤唳。
温和宜不敢回答。他怕商唳鹤知道是他,就会立刻挂电话。可他也不敢不回答,万一孙小姐真的不见了,他岂不是在耽误时间么。
“我……”温和宜尽量放慢语速,好多跟他说几句话:“我不是孙小姐。”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就是在找你。”
啊。温和宜不可置信,多看了几眼闪烁的屏幕。的确是商唳鹤。
温和宜抓紧护栏,生怕一不留心就摔下去:“我……找我,有事吗。”
“你以为呢?你在哪,温和宜。”
语气发冷,还喊了大名,温和宜心跳加速,指尖又烫又麻,刚刚冻僵的身体缓慢化冻,过程却痛苦又漫长:“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听见商唳鹤那边不小的摩擦声,显然不太耐烦了,他想给自己辩解,可话堵到嘴边说不出来,终究没勇气说些什么来刺对方的心,只好沉默。
“你想走,我不拦你。你现在挂电话,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说一个字。”
跨过北风被送到耳边,一样的冷。
“我没想走……”温和宜攥紧手机,眼下就是湍急的河,他生怕手机掉下去被冲走:“我没有。”
“那你跑什么?”
“我只是想出来,”温和宜嘴唇颤抖:“我又不是囚犯,为什么不能,干嘛一直绑着。”
他清楚地听见,商唳鹤嗤笑一声。不屑,不耐烦,嘲讽,许多东西夹杂在一起,弄得他心慌。
“所以呢?受委屈了是吗,温总。我得低声下气求你你才回来?狗就是狗,主人拍拍手,你不就该滚回来吗?”
温和宜脑中一阵崩裂声,什么都断了:“你本来就讨厌我,我不诚实,不理解你,也不懂事不听话,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再不走等着被你踢开吗?”
商唳鹤说得理所当然:“不然呢,你哪次没缠上来?”
温和宜松开手,离河水越来越近:“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你要去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