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条疯狗,别让他乱咬人,你好歹也姓商,一点脸面都不要?”
风把这段话送过来,连带着刻薄和嘲讽。商唳鹤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这样的话,一边是“既然姓商就不能给商家丢脸”,又是“你要是再这么软弱就不像你爸的孩子”。
商承业追上去,“听说他和你有孩子了?那你现在带回的是谁,该不会因为这件事,你们闹掰了吧。”
商唳鹤眼神一凝,骤然转身跟商承业对视,面色冰冷:“杀人偿命。”商承业没来得及问他说什么意思,他就走出了几步,背对着他,带着点嘲讽:“你闭嘴吧。”
以前他们也不算和睦,但商唳鹤很少这么直接甩脸色,商承业皱眉,也没心情回去和那一大家子演戏。大伯只会拖后腿,表妹也不听话,要不是孙瑞欢太小,他就把孙瑞欢嫁过去了,她虽然傻,好歹很听他的。至于孙瑞云,祝浩说的也对,有些小辈就是欠教训,孙瑞云跟商唳鹤都是。
春晚演完最后一个无聊小品,这时傍晚十一点多。温和宜熬得有点累了,孙瑞云还不困,她常年熬夜,两三点才睡,这会儿还撑着下巴等着跟他聊天,无非是说些娱乐圈八卦。
温和宜把那些常见的说完,真的很想闭上眼睛,他不知道商唳鹤让她来,究竟是陪自己,还是让自己带孩子。如果小孩都是这样,那他自己的他也不要带了。
孙瑞云听完,眼睛一亮:“小温总,不如我们合做一个营销号吧,你知道这么多,肯定很赚。”
“……”温和宜要她收款码:“你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转,”说到这他才想起自己手机被收了,于是疲惫地钻回被窝:“跟你哥哥要就好了,让他用我的卡。”
孙瑞云的眼神微妙起来,看看他,又看看窗外,凑过去小声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温和宜一怔,摇头:“没有。”
“我不信,他都把你带回家了,以前他可没有带过谁,”孙瑞云说着点开商唳鹤的聊天界面:“让我问问另一位当事人。”
话音刚落,外头一片乱哄哄的,吵得温和宜睡意全无,紧接着,孙瑞云的电话铃也响起来,笔记本上播放的春晚正在倒数。
五。
四。
三。
二。
“瑞云,出来,我们去医院。”
孙瑞云一惊,噌得站起来:“怎么了哥,是不是你和祝浩打架了?你没事吧?”
“没事。”商唳鹤的声音隔着很远传过来:“商建林死了。”
没有波澜地,在新年前一秒,宣告了他亲生父亲的死亡。
孙瑞云急得衣服都没整好就冲了出去,只有温和宜还躺在原地,好像被一柄重锤击中。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温和宜怔怔地坐在床上,第一次熬到春晚结束,他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人,只看见大片大片的红,铺天盖地,迎面扑来,温和宜缩进被子里,上面有商唳鹤的味道,他幻想自己被主人抱着,就没那么害怕了。
商建林年前还好好的,这会儿居然就死了。
他的孩子没能赶在商建林死之前出生,没能帮商唳鹤拿到继承权。
那他对商唳鹤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就算这条写进了遗嘱里,如果有人连商建林的生死都能掌控,这份遗嘱是否真正执行,恐怕都成问题。
他和孩子都不再拥有价值。
他还以为起码能在商唳鹤身边赖到孩子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