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宜喉口有股气一下顶上来:“平白无故我干嘛要死?”

“我没有那么蠢,一定得你变成这样,才看得清自己的心。”

温和宜的确想过,可被这么戳破还是难以坦然,真正想杀他的,说不定另有其人呢。他别过脸去,难得冷冷刺了句:“我知道,商总这么通透,说不定连我埋哪都想好了。”

“……”

商唳鹤问:“你是要吵架吗。”

温和宜本来不想说什么的,闻言猛坐起来,非要吵上几句不可,但对上那张脸,气消了一大半,什么难听话也说不出来,闷闷地坐回去,竟从鼻腔里哼出笑来。

他爹的,窝囊得要死。没话可说。

商唳鹤扶着他,往他腰下加了个枕头:“我以后不能常来医院。”

温和宜话赶话接上:“那就走,我哪配您照顾。”

商唳鹤没恼,仍是那副理所当然的口气,平静地阐述事实,似乎不是这回事,那温和宜臭了烂了也不会来管:“你是替我去的,如果不是你,躺在这的就是我。”

“您没事就最好,还念叨什么?难道我能起死回生吗。”知道主人想杀他,他一时没办法坦然地聊起这个话题。

商唳鹤要回家过春节了,没办法陪他,幸好他也没有特别需要人陪。李司修会来陪他的。

“他们也要回家过年吧。”

温和宜抱紧怀里的被子,他有家,但弟弟妹妹,继母,和所谓的爷爷奶奶,他一个也不喜欢,跟这些人过年更不吉利:“别问了,我不知道该去哪。”

商唳鹤却告诉他:“你可以跟我回去。”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把温和宜吓得发抖,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还以为自己又幻听了。但商唳鹤就坐在眼前,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这是真的,商唳鹤要带他回家过年。

温和宜不确定:“回商家老宅?”

“嗯。”商唳鹤向后靠着,提起那,眉尖不自觉蹙起浅浅的纹路:“但那里装修有点过时,温总别嫌弃他们。”

温和宜不知道自己拿什么身份去,去了会不会又被杀死。

他看那些嫁入豪门的人往往活得十分痛苦,被华丽的监牢吞噬干净。个人情感最容易被集体抹除,去了的下场很可能是被杀掉或者被折磨。

于是他别扭地蒙住脸:“破地方,不嫌弃才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