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唳鹤扬扬下巴,示意她看自己鼓起来的上衣口袋。
商唳鹤摊手:“什么东西,交上来吧。”
因为眉眼太过锋锐,他不笑的时候,常让人觉得冷淡、有压迫感,不敢靠近。孙瑞欢也不例外。
她迟疑一会儿,把东西抓出来,闭着眼睛,破罐子破摔。
本来她还想留下的,毕竟这是赃物,而且看上去还挺好吃的,她没吃过。
是一盒糖,用硬卡纸折的小礼盒包着。
没由来的,商唳鹤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他拆开盒子,从里头拈出一颗果然,果然。是他爱吃的,口味、牌子,全部都是,但他似乎从没跟外人讲过,温和宜又怎么可能知道。
可这也不应该是巧合。
它是国外品牌,国内不太知名,就算送人也不会拿它当首选。何况谁会没理由地送男人糖。
商唳鹤放下这盒糖:“他没说什么吗?”
“他就让我把糖给你。”孙瑞欢老老实实。
商唳鹤清隽的眉眼微微皱起,并不相信。
这视线打在身上,像被审问似的,一点也不舒服,孙瑞欢就快哭了,一边骂商唳鹤是小气鬼,一边做兜里抓出一颗散在外头的糖,连带一张纸条,一股脑扔在柜子上,拔腿就跑。
她走了,可阵吵人的脚步声并没有散去。
商唳鹤把糖和纸条都拿过来。
脱去包装袋后尝了尝,是稍微酸的柑橘味。
纸条不知是从哪里找的,背面还印着输液单。温和宜稍显不羁的字将单薄的纸贯透,虽有些凌乱,却也十分华丽。这手字像他,张扬、洒脱、来去匆匆,但每个见到过的总是念念不忘。
“Jeune fille”。
意为“少女”。
商唳鹤忽然攥紧这张单薄的纸,有些恼怒地吐掉糖果。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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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宜没在医院留多久。他担心一直缠着商唳鹤会适得其反,好的东西骤然拥有太多,就会让人忧心,这背后是否隐藏着巨大的代价。
商唳鹤收到糖是否开心呢?
他躲在被子里想象。没有亲眼看见,总归是遗憾的。因为这样的手段只能使一次。他显得游刃有余,也只是显得。其实他忐忑得很,如果商唳鹤不喜欢,万一孙瑞欢根本就没把糖拿出来,又或者……
入睡变成了很难的事。
温和宜反复拉下他和商唳鹤的聊天框,密密麻麻,一排绿色。白色少得可怜。
没几下,他都翻到自己十二月写的小作文,距今约有六七十天。
其实商唳鹤也有入睡困难、觉浅易醒、爱做噩梦的症状,他只是一天就这么难受,商唳鹤这么多年来又该积攒了多少烦闷呢。
手指不听使唤,走神的时候,擅自拨出视频通话。他被铃声惊醒,手忙脚乱地按挂断键,可是晚了一步,商唳鹤已经接通了。
那头一片漆黑,只有他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模样挂在屏幕上,像罪犯通缉令似的,丑陋又不堪。
温和宜蒙住脑袋,害怕主人见到他不漂亮的样子。
尤其是怀孕以后……越来越不漂亮。
“有事吗?”
温和宜声音闷闷的,从厚被子下传出来:“有点想您。您在干什么?”
“工作。”商唳鹤补充:“孙瑞欢很吵,你也是。”
温和宜探出脑袋来:“那她在哪,您身边有人吗?”
“走了。”晚饭前就被接走了。
商唳鹤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卧室。窗帘后还有一层厚遮光帘,灯光是昏暗的,床很小,放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