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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奇怪的地方是,谢槐感觉这里的人对他有种微妙的热情。说来有趣,这是谢槐无意中观察到的一件事:不同领地的人,脾性往往会接近他们的首领。就像沈阙飞地盘的人总是又匪又傲、孟风遥地盘的人说话多半七弯八绕口蜜腹剑,游鹤登地盘的人也给谢槐类似的观感这些人表面上大都面容冷肃,得等到开口说话,才能看出各自的脾气。
当他们无一例外,对谢槐表现出热情时,谢槐很难不疑惑,难道游鹤登连这点也督促过了吗?虽然仔细一看,他们也不像装出来的样子……
“啊……”白晨歌突然噤了声。谢槐跟着他停下脚步,发现他的视线在与人群中的某个女孩对上时停顿许久。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道,那个女孩走到跟前,郑重地朝谢槐伸出了双手。谢槐意识到那是握手的意思,右手刚抬起来,就被她抓着热情地晃了好几下。
“……谢先生,这是我的妹妹,很抱歉,她嗓子受了伤,没办法说话。”
白晨歌说这话时,谢槐的目光已经移到了她绕颈一圈的黑色围巾上。女孩朝他笑了笑,拿出终端打字:【我的围巾好看吗?】
谢槐回答她:“好看。它很衬你的肤色。”
这一支小队是游鹤登的突击队,莫名变得沉默的白晨歌在带着谢槐走出许远以后,才开口说:“谢先生,你知道吗?我们这里分配队员时,都会尽可能把兄弟姐妹安排到不同的队伍里。我妹妹选择了突击队,所以我这个当哥哥的,反倒躲在了她的防线内。”
谢槐看见白晨歌说话时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左侧肩膀。那里有旧伤,谢槐可以断定。他的妹妹戴上围巾,估计也是为了遮挡脖颈处的伤口。
“兄妹能够并肩作战至今,是件幸运的事情。”
白晨歌苦笑了一下:“你说得对。”
“但是哪怕差点被鹰爪刺穿喉咙,她也不愿意退出前线。大家其实都不太理解她的固执,包括我,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要坚持到那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