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高兴被他弄?”

沈阙飞心知谢槐会摇头,仍是要将这句问出口。毕竟如果谢槐照那极小的概率点了头,他就能干脆利落将曲千屿从这份工作上踹下来。

遗憾的是谢槐确实摇了摇头,在他的亵玩下轻喘着气,也还是不忘替曲千屿找补:“没有,我只是警告他一下。”

“那你为什么不警告我?”沈阙飞抽回手,改为抱住对方,然后慢慢收紧了手臂。谢槐贴他更近了,就好像沈阙飞能隔着对方单薄的身躯触到坚硬也脆弱的骨头。

只要稍稍用力,我就能折断他。这样的想法在沈阙飞脑海中一闪而过。

谢槐感受到了他身上莫名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贴着他手臂的肌肉变得紧绷。沈阙飞眼见着他的嘴唇张了张,但并没吐出什么话来。

其实没必要问谢槐,沈阙飞心里清楚。

谢槐自有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这套准则是用在身份和他平级,或者能与他产生平等关系的人身上的。比方说之前几次曲千屿越过了他划出的危险界限,就会被他直接攻击,以表示:你冒犯到我了。

了解他的曲千屿会知道,这时候要稳住对方只有两条路:后退拉开一定距离或者立刻示弱。谢槐如果接受了,这件事便翻篇。

这正是沈阙飞稍微思索一下就会介怀的地方。谢槐和他相处的时候,处于工作模式,基本不会做出忤逆他的举动,显得相当顺从。不像和曲千屿那才是真正的“相处”。曲千屿惹谢槐不快,就得拿出赔礼道歉的态度来。他则不需要,听起来明明很好吗?可能吧,但这说明他只是谢槐需要完成的工作,而工作内容包括容忍他的粗暴。

那种各有优缺、难以平衡的微妙不悦感,就像是谢槐对他的称呼变化在他心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当谢槐对他用敬称时,沈阙飞既会觉得对方和过去无数个日子那般将他当做可敬的领袖跟随着,又会觉得他们之间失了相处十数年后本应有的亲近;然而当谢槐不用时,想法又会反过来,谢槐虽亲近他,但缺乏了服从性。

换句话说,沈阙飞既想要谢槐的顺从,又想要谢槐朝他展露更真实的自己。

听起来真是矛盾的贪心。

“好吧。”沈阙飞扯了扯嘴角。

这实在称不上一个笑容。他凉凉地说:“得到我的青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你从前不就是这样吗?我对你的偏爱那么明显,你还是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

谢槐听罢,挑挑眉,问:“难道‘放开些手脚’包括我可以在不舒服的时候踹你吗?”

“不行!”沈阙飞立刻气势汹汹地回答,“你要尊重身为【兄长】的我。”

在亡命之徒们相互绑定的组织里,每个小团体像彼此的手足那样关系密切。领头人是所谓的大哥,不但保护年幼的兄弟,也教导他们谋生的手段,与他们分享生存需要的猎物和情报。

“是,是。”谢槐敷衍地说。

和沈阙飞曲千屿待在一起,比和孟风遥江烛待在一起好的就是这种地方:他们至少不会将他卷入争执的漩涡。源于多年共享的默契,不论是蛮横如沈阙飞,还是偏执如曲千屿,都对彼此的存在有一定的容忍度。

沈阙飞想了一会儿,不甚明显地叹了口气:“不小心踢到的话,我就不跟你小子计较了。”

“为了防止【雪虫】渗透,我连夜把十九区的主干道过了一遍,累了,陪我躺会儿。”

谢槐从不吃这套,单纯疑问道:“八阶异能者不是能半个月不休不眠吗?”

“闭嘴,再说话真把你屁股干烂。”

在我妹的推荐下填了几个相互仇恨值特高的攻方的负向关系表方便整合信息,然后我们俩对着沈哥的笑了半天,下面简单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