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知形似的若有若无的审视。

“听从您的安排。”谢槐垂下眼帘。

乌清露在仔细地打量他,眼神让他想起被沈阙飞从队伍里挑出来的那天。当时他还是个虚弱的孩子,而沈阙飞高他一个头,慢慢踱步到他附近,然后忽地攥住他的手臂,笑着道:“我要这个。”

谢槐抬头和他对视,他眼里闪烁着挑到心仪玩具的光。

“我就叫你谢槐吧。你是沈阙飞的下属,我常常听到你的名字,你很优秀。他对你也是赞口不绝。这次能把你从孟风遥那边挖出来,他费了不少功夫。”

“我很感谢他的认可。”谢槐说完,又恢复了安静寡言的模样。

乌清露面上笑着,心道,还真跟沈阙飞那般油盐不进。不过,她也不急于一时,简单告知了谢槐封锁区的一些注意事项,就带着人离开了。

封锁区的管控比从前更松,谢槐除了不能踏出这里一步,其他地方都不受限,包括探访限制也解除了大部分,只要他点头同意,大门守卫就会放行任何五阶以上异能者。

真正的带薪休假……不,没那回事,现在谁都能来骚扰他。

所以在联络终端看见沈阙飞的名字,谢槐一点都不意外。他很快点了同意,数了十秒,房子的大门应声打开。

“门都没锁,是料到我要来了吗?”

沈阙飞哼笑着说。他大步走过来,把正想站起来的谢槐一下子按进怀里,从谢槐的发丝闻到后颈,鎏金色的瞳孔闪着危险的光。

就像头狼贴在脸上哈气。

“你把自己洗干净了吗?我可不想在你身上闻到别的男人的味道。”

“被孟风遥操了这么久,你不会怀念他吧?”

谢槐对这些恶劣的发言置若罔闻,在上司的怀里无言地低着头,露着纤细脆弱的脖颈,任由对方的大手在背脊上游走。他只是低声说:“一个有趣的发现,您要听吗?”

沈阙飞其实偶尔会不那么喜欢谢槐用敬语称呼自己。说来奇怪,放其他人身上他从没在意过这一点。不过哪怕他心里不舒服,倒不会特地指出来,只是敛了笑意道:“说说看。”

“孟风遥和江烛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们之间关系很差却能结盟,可能是有某种原因将他们强行关联在了一起。”

“哦?”沈阙飞起了兴趣。他扣住谢槐的后颈,迫使对方抬头看他:“孟风遥告诉你的?你们都聊得这么深入了?”

“是推测。”谢槐故意把主语的指向性模糊掉:“他和我聊起过他的母亲。在我听来,蛇正是他们生母的象征。所以,无论是江烛的纹身也好,还是孟风遥一直戴着的手链,亦或是东七区后来选定的蛇形队标,都是一种无言的纪念。”

江烛的纹身很明显,沈阙飞也见过。谢槐不怕这一点使对方起疑。

还有一些很细微的地方堆积而成的线索。比如他们争执的时候,江烛骂过孟风遥是杂种,而孟风遥用丧家犬回敬对方。谢槐留心过他们的言语习惯,发现这两人的脏话词库其实十分匮乏,尤其是孟风遥,所以他们一旦使用,往往会充满对彼此出身的强烈针对性。

“同一个生母”是前置条件,而年龄较大的江烛身为“兄长”,在“不同生父”的情况下才会促使他对“弟弟”使用杂种这个词。况且江烛还提到过,他的母亲从他的父亲身边逃走了。孟风遥极大可能是她后来重新组建家庭后诞下的孩子,所以孟风遥能够轻蔑地说江烛是“丧家犬”。

这一点还有另一个细节算是能够佐证:江烛身上的伤疤数量完全不亚于谢槐,而它们中堪堪一半才是器械或异能制造出的疤痕,另一半更像是虐待伤。而孟风遥身上的伤疤基本都是前者。

至于气质上的不必多说,孟风遥浑身上下那种养尊处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