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水面上的猩红转瞬即逝。

翡夜绝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高大的身形因为耷拉下肩膀,此刻竟显出了浓郁的脆弱。明明有着漂亮到极点的前锯肌和腹外斜肌,居然对着瘦他快一圈的谢槐露出一副“没有你我真的会死掉”的凄惨表情。

“别走……”翡夜绝嘶哑地喊。

“不做。陪陪我……”

……

结束今天的拳击训练,大汗淋漓的沈阙飞离开了练习室。佣人赶紧为他递来毛巾和外套,他随手接过,粗略擦了汗就披上外衣,摸着汗湿的头发打算回屋洗澡。

穿过长廊时,他突然听见会客厅传来沈觉拔高的音调:“你说你要娶谁?”

解开手部绷带的动作一顿,沈阙飞调转方向,径直推开了会客厅的门。

扫了两眼,一个比较陌生的中年男人,好像是游家哪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一个还算脸熟的同校同学,在校庆上弹钢琴出了名,好像被叫作什么“钢琴王子”?

真恶心。沈阙飞不屑地撇撇嘴角。

他制造的响动引得两人不约而同望向门口。看见没穿里衣、大喇喇敞着肌肉的沈阙飞,游鹤登不禁皱起眉头。

毫无礼节可言的男人。进门不敲门,见到父亲不打招呼,还衣冠不整地面见客人。真不敢相信这人是贵族,而不是匪徒。

但转念想到对方是谢槐的哥哥,也算他的大舅哥,游鹤登便无言地收回视线。

“什么事?”沈阙飞冷声问。

“你滚出去。”沈觉揉着眉心。

沈阙飞打量了一圈屋内,发现桌上还摆了丰厚的礼金,结合中年男人的身份,他立即明白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提亲?你想娶谁?”

“你滚出去!”沈觉大吼。

游鹤登感觉这父子俩简直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沈阙飞的问题:“您的弟弟,沈先生的小儿子,谢槐。”

“……哈?”

沈阙飞慢悠悠地把手上的绷带重新缠好。他大步跨过去,站在游鹤登面前,似笑非笑地挑挑眉:“小子,没人告诉你,我母亲不姓谢?”

游鹤登一怔。

空气中猛然刮动起呼啸的拳风,沈阙飞一拳砸向游鹤登的太阳穴,与此同时,他放声大笑:“哈哈,他妈的!什么狗屁弟弟?”

“他是我老婆!”

陪翡夜绝晒了两天日光浴的谢槐接到了沈觉的紧急电话。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混乱不堪的叫喊声,沈觉在其中咬牙切齿:“你立刻回来!这崽种真的要翻天了!”

谢槐一脸懵逼地赶了回去。

他刚进屋,就看到头破血流的游鹤登和耳朵淌血的沈阙飞扭打在一起。两人的特征熠熠生辉,连鹿角和盘羊角也几次凶狠地相互碰撞。

啊……怎么又?

“快阻止他!”游家的长辈惨叫。

“我们鹤登的手可是弹钢琴的手!”

“有你这个儿子真是折了我的寿!”这是无能为力的沈觉。

谢槐只好过去,看准机会熟练地一把拽住沈阙飞的手臂:“沈哥,够了,别打了。”

对方停下后,他挡在了伤势更为惨重的游鹤登面前。

沈阙飞死死地盯着他,立刻发疯:“你敢背叛我?!谢槐?你敢背叛我?当初你为翡夜绝求情,我忍了;后来你给曲千屿求情,我也退步了;现在,为这个半生不熟的男人,你又要背叛我?!究竟你是我的狗还是我是你的狗?!”

游鹤登在他背后,声音有夹着血沫的含糊:“谢槐……我好疼……”

谢槐一时半会儿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没看到的是,游鹤登冲着沈阙飞勾起了嘲弄的嘴角。

这件